同样地也夹了一支鲜石斛放进嘴巴里咀嚼，刘师傅笑着说：“人工种的，品相肥大，甜味重而药味淡。野生的会又瘦又长，韧性足而药味重。如果不是有药用的需求，只是煲汤煲粥，甚至现在这样摆盘用，人工种的就足够啦。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野生！再说了，鼯鼠现在数量越来越少了，我们也不缺这口吃的，也莫要造这孽啦……”

九爷张大嘴巴，一口一个吞了，嚼了一气吞下，比了个大拇指道：“喂，这样吃好吃！所有味道混在一起，错综复杂的，层次丰富，越吃越有滋味。好好味啊——”

林小麦忙给他倒茶：“九爷，小心点啊。别咽着。”

毫不犹豫地，学着九爷的样子吃了一个芋泥果，程子华连连点头，笑着说：“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你倒是会吃。”林佳茵嘟哝道，“注意点形象咧。白瞎了你的脸啊……”

还好程子华没听见。

林小麦嗔怪地偷偷瞪了林佳茵一眼，低声道：“就你话多，专心吃菜啦。”

林佳茵缩了缩脑袋，眼波流转，一瞥看着服务员进门上菜，餐车上装着堂烹的卡斯炉、砂煲等物，一碟鱼片均匀铺在碟底部，甚至能够透过鱼片，看到碟子底部的花纹。

“第四道菜名叫‘瑶台仙姑揽入怀’——”

九爷看了看，笑道：“不太搭嘎吧？”

刘师傅看了他一眼，说：“你看下去再说？”

九爷笑道：“喂喂，你不是考那几个后生的么？怎么现在考起我来了？”

拱了拱手，刘师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今天这头四道菜组成的绝句，相传是狄建民唯一留下的墨宝。做法也是从他手里传下来的。总会有些讲究之处，我们只要吃就好。”

服务生微微一笑，低着头，打着了卡斯炉，把水晶器皿内的清汤徐徐倒入砂锅中。林小麦忽然搁置了矜持，戳了戳麦希明，说：“老板，那个锅……是白土窑的产品？乖乖，那不是怕有三五十年历史了？”

眼看着麦希明点头确认，程子华最先反应过来，惊讶道：“一般饭店里使用的砂煲属于消耗品，质量好的一年半载，不好的十天半个月都给炸了。你说这个砂煲用了三五十年……”

九爷思忖道：“如果是白土坳的出品，不出奇。但我听说那边的窑口已经封炉关火了好久了啊……”

麦希明说：“对，我们之前也去考察过。如今只剩下少量厂家生产一些水缸，水盆，花盆之类的，要不然干脆转型做工艺品了。做炊具的据说是没有打胚师父了，停产了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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