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问起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是不是因为被踢到武警连来后就怕了,于是就洗心革面了。
沈国抬起头来不在乎的说道:“哪能啊,部队和武警连不都是兵么?我还乐得不上战场不用躲那到处是水是虫的猫耳洞呢!”
“那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至少我不相信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沈国转变的期间还是个小兵,我与武警连接触多的还是张勇,那时连沈国是谁都不知道。
“俺也不知道!”沈国摸了摸头回答道:“就是喜欢,觉得打这样的仗要比战场猛打猛杀拿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的活有意思!”
“哦!”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明白了。
我想沈国这话里头有两层意思,一个就是像武警这类的低烈度战斗正好是沈国的兴趣,这就像现代人找工作一样,如果工作不是自己的兴趣而仅仅只是为了生活,那难免会有种混日子的心态。反之如果工作恰好是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会主动的投入十二分的热情。我想沈国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另一方面,我觉得沈国之所以会对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感兴趣,是因为他更喜欢这种可控的战斗。
这也许就是武警的战斗与战场的另一个区别:在战场上那就存在太多太多的意外,同时也存在太多太多的运气因素,一个兵就算训练得再好,丢到战场里说不准一枪没打就被流弹打死了,被弹片或碎石击毙了……也就是说在战场存在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但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却有些不同,虽然也有许多的意外,但与战场相比可控性却强得多。
由此我也知道这个沈国别看他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应该是个控制欲较强的人,之前他在部队里之所以那么消极完全是因为发觉战场不可控,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到了武警部队却发现这种战斗正合他意。
所以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心相同,也就适合不同的工作这话是说对了。
我们的行程与以往差不多,下了飞机之后就搭乘汽车前往边境,区别只是这一回去的是中缅边境而不是中越边境。
“营长!”还在摇摇晃晃的汽车上朝边境前进的时候,粱连兵就在对面不岔的问道:“你说,这毒品会这么快流入云南,会不会跟越鬼子也有关系?”
“就是!”坐在旁边的小石头插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国家这么大,为啥什么地方都不扩散就扩散到云南呢?云南在跟越鬼子打仗呗,越鬼子在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就想用毒品来腐蚀我们,想用鸦片战争时代帝国主义的方法来打败我们!”
“说得对!”另一名战士也握着拳头说道:“你们想,如果云南的百姓都染上了毒瘾,这毒瘾很有可能就会扩散到部队,咱们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国民党时代的双枪部队,战斗力会受到影响不说,云南百姓的生活、经济和粮食产量都会受到影响,这可是我们云南边防的直接补给基地啊,这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加重我军的补给负担!这就是越鬼子的阴恶用心,咱们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
……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只听得我苦笑不已。
事实上我觉得毒品会最先曼延至云南也很正常,金三角地区以产毒、制毒闻名嘛,老挝、缅甸与金三角毗邻,中国又与缅、老有那么长的交界,那会扩散到云南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觉得这都是战士的心理作用,因为心里恨着越鬼子,所以把什么坏事都往越鬼子身上扯。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就像战士们说的那样,越南政府或者是为了经济利益或者是为了用鸦片来打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然会纵容边民甚至是毒贩制毒并将毒品偷运进中国贩卖。
由此可见上级在这时候就开始重视缉毒并组建起缉毒大队还是相当有远见的。
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车队就开进一个用围墙圈起来的一个大基地内并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刚跳下车就看到几名武警跑到我面前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为首的一名战士铿然有声的叫道:“报告营长,武警三连一排三班班长葛良兵报道!”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没想到前来迎接我的还是我训练过的武警,更让我尴尬的还是我对这叫葛良兵的武警战士没有半点印像。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首先是合成营里的兵慢慢的多了起来,现在我想要对每个兵都有印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次是我与武警战士的直接接触本来就不多,不像合成营的战士那样,几乎每一个兵都是在战场的同生共死之下打过来的。再次就是听这番号是武警三连……也就是这支武警部队是由张勇的武警连训练出来的武警连,跟我的关系自然又远了一点。
“你们这是……”我在奇怪这几个武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报告营长!”葛良兵报告道:“因为我们已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一带地形和工作都比较熟悉,同时上级考虑到我们与合成营的关系,所以让我们来配合合成营的训练工作!”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这个安排倒是细致,由我的老部下来配合工作就不会有陌生感。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上级还是挺细心的,只是他也许没想到,我们合成营来来回回的到这云南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对这片土地早就不再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