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公主虽也缩在干草堆上,却一直留意门口那放哨的。见那人慢慢地竟也熬不住困,靠在破庙门边打起了盹,渐渐地鼾声可闻,轻手轻脚爬了起来踮着脚尖出了破庙,撒腿便往大路方向狂奔而去。也是她命不该绝,碰到个在去自家田地路上的农人,一把抓住,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是松阳公主,被叛贼劫持过来的,快带我去官府,我重重赏你!”
那农人被吓了一跳,眼见一个衣衫褴褛似个乞讨婆子的妇人这样凭空钻出来,一开口居然还自称公主,只当她脑子有病,扛着锄头撒腿便跑,转眼不见人影。
松阳公主气得顿脚,慌不择路又往前面跑去,远远看见路尽头有黑点,再近些,仿似一队官兵人马在靠近,狂喜得几乎要落泪,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迎上去。
也是她倒霉,路那头的人马到底是谁还没看清,身后却赶来了惊醒后发现她逃跑的严炯等人。
松阳公主晓得这回若是被抓住拖了回去,真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咬着牙死命往那队人马的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
后面的严炯等人也发现了前头的那队人马,立刻停了下来。他脑子也灵活,叫剩下的人藏起来,自己追了上去,堪堪就在松阳公主靠近那队人马时抓住了她。
松阳公主惊得肝胆欲裂,眼见就要获救,哪里肯这样再落人手?回头狠狠咬了一口严炯的手,严炯吃痛,松脱了开来,她便一步三滚地往那些人的方向跑去,嘴里大声呼道:“救救我……”话没说完,已经被重新赶了上来的严炯一把捂住了嘴要拖走,公主倒在地上死命挣扎,脚上一双早走烂了的鞋都飞了出去。
严炯见对面的人都看了过来,急忙赔笑道:“这是我家的疯婆娘,好吃懒做,被我打了一顿跑出了家门,我抓她回去来着。”
也是公主命不该绝,这过来的人马正是谢南锦一行。
他上月收到正德的加急密令和尚方宝剑,晓得事态严重,不敢怠慢。所谓兵贵神速,若是等京中动乱、严家倾覆的消息传到了严燎耳中,那时再收他兵权便没那么容易了,不定还要一场恶战,到时西廷闻风而动,自己便是腹背受敌,情况堪忧,所以安排好河西军务,当夜便带了自己的精锐铁骑往敦州急急而去。
河西与敦州相隔不过三两日的路程。那严燎与他平日虽不合,只面上还有往来,见他突然来访,身边又不过只带了数十人的护卫,以为是亲自过来要调借兵马,也没放在心上,迎进了城,打定主意跟他装聋作哑到底就是。没想到筵席刚过半,谢南锦突然摔杯,大厅中便闯入他的人,立时便将毫无防备的他制住。谢南锦当着敦州属官的面,宣了圣旨,众人这才晓得京中竟发生了这样的大变,大惊失色,纷纷下跪。严燎这才恍然大悟,破口大骂,只也是回天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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