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不欲与严暮纠缠,当下收起鞭子,转身上马离开了。
韩兆一张脸阴冷至极,待他上了马车,海棠才上去。她刚坐下,那韩兆突然扑过来,一把掐住她脖子。
“她看到老子这张脸,竟然害怕了,你怕吗?”
海棠直视韩兆那半边脸,眼里没有害怕,只有疼惜,“不怕。”
韩兆手上用力,咬着牙道:“你竟敢骗我!”
“咳咳……没有……海棠爱公子……又怎么会怕……”
“呵,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爱我!”
“是……海棠不配……”
韩兆见海棠眼睛翻白了,这才甩开她,“你们这些女人全都是贱货!”
海棠大口呼吸着,等气息顺了,起身倒了一杯茶给韩兆,而后趴到他怀里。
韩兆喝了茶,察觉怀里的人竟然哭了。
“觉得跟着我受了委屈了?”
“不是。”
“那你哭什么?”
“我只是……心疼公子……”
“你心疼我?”
海棠直起身,捧着韩兆的脸,眼中泪光盈盈,她像是真心疼,凑过去亲在韩兆那半张满是疤痕的脸上。
一下一下啄吻,湿润温暖的唇瓣,擦过那脸颊,仿佛能平复那些伤痕似的,让韩兆的心跟着颤抖。
然想到什么,他猛地推开海棠,接着一巴掌甩过去。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本公子用得着你心疼么!”
柳云湘的马车在最后,见前面韩兆的马车停了下来,接着海棠下来,双手还被绑着。马车很快重新启程,海棠就这么双手被绑着跟在后面。
柳云湘嘴角抽了一下,“刚她还说教我两招,就这?”
秋姨往前瞅了一眼,思量了片刻,道:“韩兆此次去渝州,绝不仅仅是送他姐姐的骨灰回去,一定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秋姨摇头,“韩凛是老狐狸,这韩兆是小狐狸,这次英王和严暮虽然联手,只怕也对付不了这父子俩。”
“那可不一样,我们家七爷从不打没准备的仗,既然他出手了,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秋姨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吧,如果严暮铲除了韩凛这一大奸臣,便是帮了北金朝堂一个大忙。”
“呵,只怕某些人不认。”
柳云湘他们是在天黑之前赶到客栈的,安排秋姨和子衿住下后,她来到严暮房间外,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有女声。
“当初在西北关,你是怎么说的,说只要我放了那些西越的俘虏,你就娶我!”
这一声,不就是长宁!
严暮答应过娶她?
柳云湘听到这儿,不要咬了咬牙:好你个严暮,竟然敢背着我惹桃花债!
严暮呵了一声,“长宁郡主,你该不会听不出来,当时我在开玩笑吧?”
“本郡主当真了,便是真的!”
“我如今这般落魄,郡主还是别委屈自己了。”
“我不觉得委屈呢?”
“那……”
柳云湘一脚踢开门,“那也不行,我不同意!”
她走进去,这才发现严暮竟然被绳子绑住,只是笑得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别提多勾人了。
柳云湘咬了咬牙:“长宁郡主,你这样逼婚一个有妇之夫,不合适吧?”
长宁看到柳云湘,手中鞭子握紧,“我中午在茶棚警告过你,你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想找死不成?”
柳云湘冷嗤着走上前,先瞪了严暮一眼,再转头看向长宁郡主:“你想嫁给他,怎么也该问问我吧?”
“问你?”
“我是他娘子,也是镇北王妃!”
“你?”长宁打量了一眼柳云湘,再看向严暮问:“她说的可是真的?”
严暮笑了一声,“倒是拜过天地,她说是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