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拓跋霏儿上了花轿,肃平王府的迎亲队离开,接着是安庆王府的迎接队,秦飞时同样一身大红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
这人太好看了,尤其穿上喜袍,衬的那张脸更美更媚,一般女子都压不住他。他坐在马上,明明满面笑容,但你就是能感觉到他并不开心,甚至有些不耐烦。
而他在看到她后,眼里露出狡黠,经过的时候,特意低头问她:“原来成亲这么麻烦,当初你和严暮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柳云湘瞪了他一眼,她和严暮胳膊没办婚礼。
他像是一下想到了,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啊,我给忘了,你没穿上过这喜袍,也没坐过八抬大轿。”
柳云湘嗤了一声,“刺我一下,有意思?”
“有啊,不然太无聊了。”
“再热闹的婚礼也不过是过场,夫妻生活数十年,若彼此只是利用,没有一丝真情,那才叫悲哀。但重明,你杀了所有真心对你好的人,这就是你的报应,你活着的每一天都在算计与被算计,利用和被利用中渡过。即便成了亲,枕边人也不会与你一条心,你注定要孤独的走远接下来不多的日子。”
秦飞时稍一怔,随即大笑,“我喜欢你的祝福。”
柳云湘点头,“一字一句皆出自真心。”
“我就喜欢听你说真话。”
锣鼓声响,新娘子出门了,秦飞时接过喜婆递来的红绸,拉着新娘子往喜轿前走去。
柳云湘往后退了两步,然长宁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还是停下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输了?”
柳云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活该做夫妻,一样的德行,爱自找不痛快。
“你没输。”她道。
“呵,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因为严暮自始至终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一厢情愿往他跟前凑,他不曾回应你,所以没有战局,更没有输赢,你从来都不够格做我的对手。”
大喜的日子,非要找不痛快,那她就成全她。
“柳云湘,我一定会毁了你们两个,一定会!”
“放肆!”柳云湘嗤了一声,“你一个小小的郡主竟敢跟本宫如此说话,本宫可是长公主,若真要与你计较,今儿你穿着这喜服都得跪下给本宫赔罪。”
哄着两个孩子用了晚饭,而后让谨烟带他们下去休息了。这时子衿乐颠颠回来了,不时还比划两下,一脸兴奋的样子。
这丫头整日往外跑,有时候她都找不到人。
“可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与我说说。”柳云湘笑道。
子衿见柳云湘站在屋前,忙跑上前来,“姑娘,那个往我们府门泼脏东西的少年又来了,我跟他打了一架。哇,他功夫好厉害,竟与我不相上下。”
见子衿这兴奋劲,便知她是打痛快了。
柳云湘蹙了蹙眉,“他又来了?”
自除夕那晚后,已经二十多天了,这少年没有再露面,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他们王府找麻烦了。
“他没拎那脏东西,只是在咱们王府门前贴了很多纸,上面都是骂殿下的话。”子衿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给柳云湘看,“管家带人都撕下来了,我偷拿了一张。”
柳云湘看上面写的,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昏庸无能,什么不配为官这些,倒是让他费心费力写这么多了,但除了给他们王府找了点麻烦,又有什么用呢。
“你这几日就盯着府门口吧,若他还敢来,想办法抓住他。”
子衿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抓住他!”
一直等到半夜,严暮才回来了。柳云湘忙让婢女给他准备饭,但他摆了摆手。
“我和大黑他们在外面吃了面。”
柳云湘打发婢女下去,见严暮累得瘫在床上,过去帮他解衣扣。
严暮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怀里。
“陪我先休息会儿。”
柳云湘抚着他胸口,问衙门是不是接了什么棘手的案子。
“唔,年前南晋人不是抢杀了一个村庄么,那边局势就紧张起来了,一些富商害怕打仗,于是拖家带口北迁。他们觉得盛京最安全,便纷纷来了盛京,在城里租房子居住。有贼人就盯上了他们,接二连三的抢了好几家了。”
“这不该是京兆府和兵马司的事吗?”
“兵马司守卫内城,京兆府忙不过来,只能刑部支援。”
严暮话音刚落,一侍卫在外面喊道:“殿下,不好了,外城一宅子失火,已经连烧好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