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带着子衿以最快速度赶到医堂,进门却见李柱正在切药材,见到她们来,先行了个礼,而后唤了曲墨染一声。
曲墨染从前面药堂进来,见到柳云湘,咦了一声:“云湘,你怎的气喘吁吁的,可是有什么急事?”
柳云湘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呼吸,“街上发生命案,百姓们四散逃跑,我们也跟着跑了一段。”
“你现坐,我去给你们倒茶。”说着曲墨染进了厨房。
柳云湘看向李柱,他一手抓着药草一手拉起铡刀又落下,动作十分利落,胳膊不像受伤了。
子衿观察了一会儿后,回头冲柳云湘摇了摇头。
这时曲墨染过来了,端着两杯茶,一杯给了柳云湘,一杯给子衿。
柳云湘喝了一口,用下巴指了指那边,“怎么切了这么多药草?”
“一个经常给我们医堂送草药的老翁,他为了给儿子凑钱成亲,连着送了好几筐药草,我们都收了。这些药草晒干,切成小段,装进麻袋里也好贮存。”曲墨染说道。
“切了好久吧?”
“可不,用过早饭李柱就开始忙活,装了三麻袋了。”
柳云湘默了一下,“他一直都在切药材?”
“是啊,怎么了?”
“没,我刚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只看到背影,挺像他的。”柳云湘说着喝了一口茶。
“他今日就没出家门,一直在院子里切药草,你看错了。”
“那应该是看错了。”
柳云湘又与曲墨染说了一会儿话,知曲老头崴到脚了,他们得再等等才能出发去燕州。
从曲墨染医堂出来,柳云湘脸上困惑更重。
竟然不是李柱,难道她之前所有的怀疑都错了?
王府解封,柳云湘带着孩子们回到王府,孩子们也能继续上课了。这一日一早,肖夫人和苏如梦带着孩子们来,却不是来上课的。
“国子监老祭酒要告老还乡了,今日在兰秀园讲学,盛京城所有孩子都能去听。这位老祭酒学问渊博,好为人师,但因为年纪大,他已经许久不授课,这次讲学也是他最后一次讲学,想来今日会有很多人去听的。”肖夫人有些激动道。
柳云湘笑了笑,大姑娘有福了,嫁给了个好夫君,生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柳云湘她们正说得高兴,云侯夫人和二夫人来了,二人各自带着婢女,来到一处,婢女将原坐在那儿的几位妇人赶走,将她们做过的栏板擦干净,这二人才坐下。
这时有个妇人大汗淋漓的进来,估摸是刚把孩子送进去,见云侯夫人她们旁边有空位,刚要坐下,却被一个婢女推开了。
“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坐在这儿的是谁,你也敢凑上来!”婢女喝了一声。
那妇人被推了一把,当下有些火气,“她们屁股多大,能占这么大地方?”
“放肆!”那婢女上去就扇了那妇人一巴掌。
妇人懵了一下,当即要还回去。
“这是云侯夫人,你这贱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听云侯夫人的身份,妇人有些怕了,愤愤收回手。哪知那婢女却不罢休,还要她跪下来给云侯夫人赔罪。
“太过分了!”肖夫人这人最爱打抱不平,当下已经开始挽袖子了。
只是没等她冲过去,有人说话了。
“鸿儒讲学,有教无类,看来某些人也该进去听听课,人都做不好,怎么为人父母。”
这一声是从不远处传来的,柳云湘她们望过去,但见在一群布衣百姓间,镇国夫人坐在那儿,正皱眉看着云侯夫人。
那云侯夫人看到镇国夫人,先愣了一愣,随即僵硬的笑了笑:“原是镇国夫人,恕我眼拙,刚竟没看到您。快这边坐吧,我给您倒杯茶,解解热。”
镇国夫人淡淡道:“不了,刚出了不少汗,别熏着侯夫人了。不过我还是替这位夫人求求情,她不知云侯夫人您身份贵重,或有唐突,您就宽厚一些吧。”
云侯夫人嘴角抽了抽,让她宽厚一些,这不摆明说她刻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