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几日,柳云湘身累,心更累。刚清静一会儿,听得外面又有吵闹声,她让子衿去看看怎么回事。子衿刚到门口,秦飞时过来了。
“那八姑娘闹着上吊呢。”
柳云湘皱眉,“人没事吧?”
“她就没想死,故意闹得我们不得安宁。”秦飞时哼了一声道。
柳云湘揉了揉额头,头疼道:“云侯这事做的实在卑鄙!”
“和亲是两国都同意的,人家的姑娘嫁到我们大荣,我们大荣的姑娘嫁到西越。皇上倒也没强求各世家,只问谁家愿意让姑娘去和亲,这姑娘可封郡主,光耀门楣的同时,爵位封袭可加恩一代。那云侯本就有私心,又贪图这好处,他就应了这事,然后比庶妹和亲。事已至此,我们便是同情那八姑娘,可总不能因此坏了结盟之大事吧?”
看出柳云湘对那八姑娘心软了,秦飞时与她分析了这一番。
外面闹声更大,隐约还能听到哭声,凄凄惨惨的,让人听着就难受。
“让那八姑娘在驿馆多待一日吧,后日启程去瓦儿河。”
秦飞时皱眉,“西越那边催得很急。”
“不差这一日。”
“好吧,我去跟文侍郎说。”
因昨晚没睡好,柳云湘翌日起的晚,她唤来子衿伺候洗漱。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那八姑娘。”
子衿眨眨眼,“送亲队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
“是啊,一早就走了。”
“那庆王呢?”
“庆王也跟去了,还有云侯,文侍郎他们,哦,对了,那八姑娘是被抬进马车的。”
“为何?”
“说是她闹得太凶,庆王用迷香给她迷晕了。”
柳云湘深呼一口气,看来秦飞时昨晚根本就是在敷衍她。
那八姑娘性子烈,这般把人送过去,只怕要出事!思来想去,柳云湘仍是不放心,于是让子衿收拾一下,他们也去瓦儿河。
“姑娘,您这身子不方便,还是安心在驿馆等着吧。”子衿担心道。
柳云湘摇头,“我直觉可能要出事。”
柳云湘心思一转,道:“我们朝廷只是派人保护他们肃平王府,您要非说是囚禁,那囚禁的也是肃平王,不是霏儿。”
“他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何不同?”
呵,他一个西越人还知道大荣的道理。
柳云湘笑着摇头,“事实上是霏儿顾全大局,给我了一封信,我才将告诉太子,让他派兵将肃平王府保护起来的。”
“什么意思?”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稍后再细说吧。”
裴宣忙道:“是啊,长公主一路劳累,先请她进帐子休息吧。”
那代王倒是很给裴宣面子,当下没有再问什么,往前引路了。
等那代王走远一些,柳云湘忙问裴宣,“这代王能信吗?”
裴宣点头,“他是老西越王最疼爱的小儿子,老西越王崩天时原想将皇位传给他,结果他不要,这才传给了大儿子,如今的西越王。代王不掺和政事,一心只做生意,而且为人正直,是个可深交的朋友。”
“听说迎亲的是西越王两位弟弟,这是其一,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梁王,他是真正的西越武士,手握军权,是西越王的左膀右臂,这人性子粗野蛮横,最好别与他硬碰硬。”
“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他很看不上大荣人。”
“为何?”
“大荣人大多都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在他看来就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呵,有病吧。”
“还真有点疯病。”
两人笑了笑,跟着那代王往瓦儿河去了。
代王引着柳云湘来到一军帐前,请她在这里安歇。
“今晚摆了酒宴,长公主就别露面了,小心惊扰了你。我那二哥粗人一个,长公主最好别与他碰上,躲着点吧。”
躲着点?这话怎么说的?
“你听代王的就是,若一切顺利,你便别露面了。”裴宣道。
这梁王在他们口中就像洪水猛兽一般,柳云湘挺好奇的,但她听劝,绝不会往那人跟前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