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皱眉,这是什么道理,那冯章欺辱韩姑娘在先,要抓也该抓他才是。
“您是不知道,这冯员外的妹妹是郡守的夫人,我那傻儿子,我告诫过他多少回了,有些人不能惹,千万不能惹,可他偏不听!”刘大婶急得直拍大腿。
刘大婶儿来这里是想借钱,可一万两银子,注定她攒一辈子也还不了,因此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钱倒是其次,只是那冯章欺辱韩姑娘,这事就算了?金子为救自己未婚妻才打了冯章,反又被他打了一顿,还关进大牢,既惊动了官府,难道不该讨回公道?”柳云湘道。
“我们平头老百姓哪敢惹那冯家人啊!”
“你忍了,他下次就不欺负你们了吗?”
刘大婶不说话了,把冯章横行乡里,儿子打了他一拳头,虽然他让人打回去了,甚至赔上那一万两,这冯章也不见得放过儿子。
“这、这可怎么办啊!”
“明日钦差坐镇府衙大堂,你和韩家人商量一下,明日一起去状告冯章,告他仗势欺人。”
“可这冯员外的妹妹是关郡守的夫人,他们当官的和当官的都穿一条裤子,哪会为我们百姓做主。”
“明日是开堂审案,百姓可围观,这位钦差便是有意包庇,面上也不敢太过。等金子一放出来,你们两家人赶紧去外面避一避。”柳云湘给他们出主意。
“总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刘大娘满脸愁色道。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良山郡的恶势力就会被铲除掉,到时你们就能回家了。”
当下其实没有别的办法,刘大婶儿只犹豫了一下,便急忙去韩家了。
“我们明天也试探一下这卫重,看他到底有多大胆子。”苏知微道。
严暮将令牌给了江远,让他去附近西南军营搬兵。
“冷雨霰要你这个长公主得罪卫良津,既然这事非做不可,那就闹他个翻天覆地,这样卫良津也就知道你不好惹了。”严暮笑道。
苏知微也笑,他们退守镇北,不靠大荣,不靠北金,反倒不用束手束脚,想干就干,让那卫良津没处讲理去!
关庆山见到他,确实重重叹了一口气,“顾公子,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一身狼狈的。”
“你少演戏了,你就是一匹恶狼,专门吃人的!”顾昂嚷道。
关庆山还是不生气,只是一脸无奈,像是小孩子顽皮,长辈拿他没有办法一样。
“我与你解释过很多次,你却不听,还要进京告御状,弄得朝廷也不安生,还要劳卫钦差跑这一趟。你呀你,真是年轻不懂事。”
“关郡守,本官跑这一趟不要紧,但你若真如这位顾公子说得培植恶势力为自己所用,搜刮百姓,迫害百姓,本官定严惩不贷!”卫重沉着脸道。
“是是,卫大人一定要仔细调查,仔细审问,也好给顾公子还有良山郡百姓一个交代。”
柳云湘听到这儿,忍不住嗤了一声,“这两人过戏瘾呢,一个比一个会演。”
“咱就当听戏了。”严暮笑道。
“我听得一股子怒火。”
“不气,咱们搜罗证据,早晚惩治他们。”
这边开始审问了,那卫重特许顾昂不必下跪,让他诉说自家的冤情。
原是这顾家一家和睦,顾员外爱重妻子,家中无通房无妾室。几十年了,顾员外也没在外面乱来过,可他却死在桃花阁一姑娘的床上了。
家里人如何都不相信,等把尸体抬回家,这时发现顾员外脸色很不对。顾家第一时间报官,然官府来了,让仵作检查了一番,说是顾员外年纪大不中用,吃了那房中秘药,这才导致兴奋过度而亡的。
顾夫人是又悲又怒,直接头撞棺材,撞死了。
顾昂只能强忍着悲痛安葬双亲,然接下来官府开始收牌子,顾家铺面一间接一间的关门。如此还不够,竟还有赌坊找上门,说他父亲赌博输了钱,上面还有他的画押。接着兴盛钱庄也找来了,说他父亲还借了高利贷。
这一桩接着一桩,等到处理完,顾家已经被掏干了。
卫重听完,沉眸问道:“所以这关府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