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将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都说了,说到最后,老人家气得浑身打颤。“阳国公府好大的本事,在李大人开始调查他家后,他家竟反咬一口,以李大人办案不利,摘了他的乌纱帽,这案子也就落到了如今的京兆府尹身上。而这许府尹不知是怕阳国公府的势力还是拿了他家什么好处,根本查都没有查,就将这人命案认定为意外而亡,更将我儿这案子定性为失踪案,草草的结案。两桩案子,两条人命,为了堵我们的嘴,还让阳国公府拿了二十两银子。”说到这儿,李老太又气又无奈,“我们寻常百姓,没权没势的,能怎么办,只能认命。”“胡说八道!她那孙儿分明就是意外撞墙而亡,她儿子乃至死亡更与我家没有关系!”薛和松分辨了一句,又看向那李老太,“朝堂之上,你再敢污蔑本官一句,本官饶不了你!”“薛大人!”高文昌喝了一句,“我们都不是聋子,你这般威胁受害者家属,我们可都能听到。”“这哪是威胁,分明是……”薛和松一时也给自己找不到好借口。高文昌又道:“先不提李文秀之死,且说这李响,薛大人说你家并没有害他,那为何知道他尸体所在,又在李重表明接到密报说李响尸体在西城后,你家赶忙让下人去转移尸体,这该如何解释?”薛和松抿嘴,暗暗瞪了管家一眼。本来李响的尸体即便找到了,也没他们薛家什么事,可他们偏偏去转移尸体,让官府的人抓了正着。“他们虽是阳国公府的下人,可他们做了什么,当主子的也并一定知道。”薛和松道。“所以薛大人的意思是李响是被你家管家和两个护院杀死的,乃是他们自己的主意,非是你教唆的?”“是!”一听这话,管家慌了,“二爷,小的与那李响无冤无仇,为何杀他,分明是您和二夫人命令小的带人从背后敲死那李响,再抛尸于枯井的!”“刘管家!”薛和松咬牙,他竟和盘托出了,“你如此污蔑主子,难道忘了我家对你的恩情了?”“是,您家对小的有恩,可这是人命案了,小的若认了,那就没命了。”“你!”“而且小的是听从二夫人的吩咐,才去文庙前转移尸骨的,如今出事了,不能全赖小的一人啊。”薛和松咬碎了一口气,暗骂自家媳妇是个蠢货,竟然上赶着送上把柄。“薛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高文昌问。薛和松一咬牙,道:“原只是小孩子之间闹了矛盾,我那夫人护子心切,才做了这些糊涂事。本官今日才知道,既出了人命,本官自也不会包庇她。”柳云湘听到这话,不由吃系哦啊一声,“薛大人真乃堂堂男子汉,出了事就让自己夫人背锅,不过你犯下的可不止这两条人命。”说着柳云湘看向高文昌,“高大人,今日大家都在,您将这些年薛和松犯下的罪一一摆出来,让大家开开眼吧。”“是。”高文昌应道,同时摆手让手下将一厚摞案宗搬了上来,放到朝堂当间。高文昌上前拍了拍那厚厚的案宗,再看薛和松,“本官这几年将薛大人犯下的罪行都整理了,奈何阳国公府势大,本官即便有证据也不敢拿出来。如今有太后主持公道,本官今日定要定你的罪。”看到这些案宗,薛和松不由腿软的趔趄了一下,这是要整垮他,整垮整个阳国公府啊!“王爷,您得救救我啊!”薛和松忙向陆长安求救。陆长安垂着眼眸,今日这一出,显然是柳云湘早已布谋好了,为的就是断他一臂。“你若是清白了,怕什么。若不是,本王断也不能包庇你。”“王爷,下官给您办事……”“薛大人,说话可要谨慎,别原本小命能保住,反而因为说错话而保不住了。”薛和松抿嘴,陆长安这话是在提醒他,他会尽量保他一命,但不许他将他牵扯进去。他倒也不傻,凭着陆长安如今的势力,即便他都交代出来了,太后还真能当庭给他定罪?不可能的,惹怒了他,太后和皇上的位子都会不保。由于铁证如山,薛和松辨无可辨,高文昌当庭拿下,将他关进刑部大牢,同时阳国公和阳国公府大爷也有参与,二人也要受审。一时风光无俩的阳国公府竟在一夕之间倾塌,让朝臣们也看清楚了,当今太后可不只是一个摆设,她仍是那个镇北王妃,手中有兵权,得百姓爱戴,还足智多谋,处事公正,让人信服。下朝后,陆长安在回太后宫里的路上拦住了柳云湘。他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今日之事而生气,但越是平静,柳云湘反而越担心。“李家的事,本宫恰巧知道了,便不能不管。薛和松坏事干尽,这样的人再留在朝廷,必定会惹出大乱子。”她道。这话不过是托词,自然骗过陆长安。“云湘你真正想对付的是本王。”陆长安叹了口气,再看柳云湘,眼中颇多无奈。“因为是你,本王才一再让步,你难道不明白?”柳云湘默了一下,“所以薛和松做过什么,你都知道?”“你想说什么?”“他残害百姓,诬陷忠良,莫不都是你指使的?”“他确实替本王做过一些事。”“你并不是这样的人。”陆长安摇头,“有些事,必须做。”“还请肃平王你,及时回头吧。”“回不了了。”陆长安眼眸沉了沉,“自明日起,皇上生病不再上朝,太后为照顾皇上也无心上朝。”“你不让我们再参与朝政!”“本王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你也不想砚儿真的生病吧?”“你!”“还有镇北和岭南最好尽快送来兵籍册,由兵部统一管制,这样我才能让砚儿平平安安的传位给我,而不是因为病重或是什么意外。”柳云湘抿嘴,看来这次真的惹恼他了。“云湘,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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