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男人一身贵气的打扮,再估摸着他的年龄,柳云湘大抵猜到这人身份了。这时一个婆子跑了过来,脸上明显有慌色,“哎哟,王妃,您怎的跑到这儿来了?”这婆子是老夫人身边的,柳云湘不好意思道:“你们府上太大了,我转着转着就迷路了,不知怎的就到了这儿。”婆子又看到男人,忙恭敬的行礼,“三公子,这位是镇北王妃,今日来府上拜访老夫人的。”柳云湘心下一转,她猜对了,这位就是阳国公府三公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吏部侍郎,掌管官员升迁之事,可谓是肥差。在同辈人中,他算是佼佼者了。这三公子睨了柳云湘一眼,冲那婆子喝道:“王妃来府上,你等奴才为何不好好招待,害她到处乱闯?”“王妃说丢了一只耳珰,咱们都在帮她找,不知她怎的就到这儿来了。”婆子低头道。“一群废物!”“奴婢该死!”柳云湘眯了眯,这几句话虽是骂这婆子的,可明显矛头对的是她。她哼笑一声,“三公子,本宫不过是迷路了,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做甚,好似这里是什么禁地,藏着什么人似的。”三公子笑,“王妃真会说笑,这里就是个废弃的院子。”“哦,那三公子在这里做什么?”“我在自家院子做什么应该不用跟王妃交代吧?”柳云湘往院子里头打量了一眼,虽说是荒废的,但院子里倒也干净,只是没有人气,冷清了一些。而正房房门紧闭,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王妃,老夫人还在园子里等着您呢。”婆子道。“本宫瞅着院子布局挺好,可能进去逛一逛?”说着话,柳云湘朝那院门走近两步,但那位三公子挡住了她。“不方便请王妃进去。”“不是废弃的院子么,有什么不方便的?”三公子眯眼笑了笑,“王妃果真是来探望我祖母的?”见三公子这般态度强硬,柳云湘心里已经有准了。而这时老夫人也赶了来,神色明显不太对,来到跟前,先皱起眉头。“王妃,您怎好在我家乱闯?”柳云湘正要说话,听到屋里发出很大一声响,像是什么砸到地上了,她忙要往里走,又被那三公子挡住了。“屋里有人!”“屋里有没有人不关王妃的事吧?”柳云湘身边带着子衿,必要时能硬闯,但阳国公府显然防着她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六七个护院挡在了门口。“王妃,既然您非说您那一只耳珰是在我阳国公府丢的,那老身便送王妃一对儿以弥补您的损失,可行?”老夫人态度明显冷了下来。柳云湘哼了一声,“我这耳珰是独一无二的,今日便是把你们国公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王妃,这里是阳国公府不是你镇北王府!”“又如何,不就是一个国公府,本宫还翻不得了?”“你!”“我家殿下恶名在外,不想被他惦记上的话,还请老夫人和三公子让开,本宫觉得自己的耳珰就在这院里!”柳云湘要往里闯,那三公子便带着拦着,一步不退。“王妃再往里一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本王的王妃不客气?”这一声带着讥诮,柳云湘转头见严暮带着一群官差来了,他浑身带着一股子邪气,身后那些官差竟也跟他一样,哪像是官差,倒像是一群土匪来了。那三公子只得上前行礼,将事情原原委委说了一遍。严暮瞅了柳云湘一眼,冲那三公子道:“王妃那耳珰是本王送她的,确实独一无二,若是找不到,本王都心疼。”“可王妃非要往这院找,而她根本没去过这院,怎么可能丢到这儿?”三公子冷冷道。严暮托着下巴,一脸严肃的分析:“这也不无可能?”“殿下……”“若是你们府上的下人捡到,偷摸藏到这院呢?”“臣下午一直在这院,没见有下人来。”“这样,万一是狗啊猫啊捡到了,溜进这院子,三公子应该注意不到吧?”“臣家中没有养狗也没有养猫。”按着这个逻辑,大黑添了一句:“有可能是野狗野猫。”柳云湘听到这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粱歪。这三公子被顶的没话说了,但仍站在那儿,一步不肯退。严暮这时提起剑,从剑鞘里抽出来,比划了两下,再抬眸睨向这三公子,嘴角一勾,下一瞬就架到了他脖子上。这三公子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那剑也跟着他,剑刃锋利就在他颈动脉处。这一下,他不敢动了。他是阳国公府三公子,吏部侍郎,没人敢毫无缘由的杀他,可这个七殿下,他不敢大意。毕竟他是战场上的杀神,双手沾满血,而在与东厂勾结期间,更是枉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命。“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老夫人此时脸色青白,声音有些发抖,但她到底见识过大场面,此时还能压得住惊。严暮提起剑在三公子肩膀上拍了拍,“我这把剑是新铸的,这刃子还没沾过血,不够有杀气。”“所以呢?”“所以让三公子瞧瞧,这可是把好剑?”三公子双腿发软,忙道:“好剑好剑。”严暮笑着收起这柄剑,而后冲身后的官差道:“你们进院里找一找,务必找仔细了,一处都不能放过,定要找到王妃的耳珰。”严暮吩咐完,大黑领着那些官差就进去了。被严暮这么一吓,那位三公子没敢再拦着,只是脸色十分惊慌,像是有什么惊天秘密要暴露了。那老夫人也如此,惊慌之余还瞪了三公子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柳云湘心下着急,在大黑他们之后也跟了进去,她心下发慌,不敢想待会儿会看到什么。刚到院里,就听大黑他们在屋里喊了一声。“殿下,王妃,你们快进屋来!”听到这声,柳云湘和严暮一前一后跑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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