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秦晟安被杀了!严暮几人随着刑部的官差赶去城郊十里外一片林子,林子已经被京郊大营给包围了,严暮亮明了身份才得以进去。里面也围着一层又一层官兵,最里面出乎意料竟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秦飞时带头的。大黑小声说道:“这几日善念营不安生,时不时有逃出来的,京郊大营驻守,京兆府和咱们刑部也派去不少官差搜捕逃出来的。可盛京治安也得要人,这时候兵马司就派上用场了。三皇子被人在这林子里杀死,最先也是兵马司发现,然后上报的。”严暮闻言,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秦飞时,原已经在众人眼里消失的兵马司因为他,此刻又出现在众人面前了。不得不说,他确实本事了得。奇怪的是这些兵马司的人围在距离命案现场十几步远的地方,而且全都是脸朝外站着,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的样子。再里面是京兆府的人,他们竟也离得远远的。严暮一行人,加上刑部的官差,因要负责此案,于是往里面走去。严暮在前,最先看到死在枯草丛里的人,他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捂住身边柳云湘的眼睛,将她拉到了怀里。柳云湘根本还没来得及看,眼前便一黑,随即被严暮抱到怀里。这么多人在场,柳云湘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快放开我!”“他被脱光了衣服。”柳云湘这下不动了,“这凶手什么毛病,杀人就杀人,怎么还扒光衣服。”严暮低低应了声,再看向那尸体,其实已经成一堆肉泥了,头颅和身子只连着一点皮,歪到了肩膀上,身上被捅了无数刀,一刀连着一刀,血肉混到一起,四肢也都断了,杂乱的仍在周围的草丛里。“呕!”薛长风和周礼怀看到,不由得作呕,连看过无数命案现场的大黑及刑部官差也绷不住干呕,有胆小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严暮带着柳云湘退出去十几步远,他倒也没必要折磨自己的神经。这时秦飞时和京兆府尹李重一并凑了过来,秦飞时红了眼,竟是悲痛的样子,李重跟着叹了几口气,但更多是为难。“已经派人进宫告知皇上皇后,也派人去了三皇子府,只是没想到三殿下死的这么惨,皇上那儿……”李重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继而看向严暮,“七殿下,这案子太大,还得您来主持。”不用李重推脱,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要落到刑部的。严暮看向秦飞时,嘴角扯了一下,“安庆王,先别哭,关于这命案,我有几个问题问你。”秦飞时听这话,还像模像样的擦了擦眼泪,“本王与三殿下本就是手足,见他惨死,实在心痛。”严暮默,他俩还隔着一层,而他和秦晟安才是亲兄弟。“想来七殿下更心痛吧?”秦飞时看向严暮,“咦,殿下怎么不哭?”严暮眯了一下眼,喝道:“哭有什么用,哭能让三哥死而复生,哭能抓住凶手?”“只是悲从心来,眼泪止都止不住。”“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秦飞时脸不由黑了黑,“七殿下要问什么?”严暮望了望四周,这是一条上山的小路,平日里走得人不多,而尸体还是在旁边林子里的枯草丛里,很难被发现。“你们兵马司怎么发现的?”“说来也是巧,今早我带着几个官差在街上巡逻,见三殿下带着两个仆从快马疾驰往城门方向走。见他这样,我猜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带人追出城门,只是追出去几里后就看不到他们了。我们又往这边走了走,没发现什么,正要回去,一仆从从这边小路踉跄的冲到大路上,他满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了。见到我们,艰难的指了指山上,然后就咽气了。我预感到不好,赶忙带人上山搜查,才找到了这里。”说完秦飞时又叹了口气。严暮睨了秦飞时一眼,见他面色难看,这时多少有几分真情实感的。秦晟瑞这人虽废,但他真心待秦飞时,将他当成秦家人,上一次秦飞时能从燕州回到盛京,秦晟瑞可是帮了大忙的。少了他,便少了一份助力,秦飞时当然惋惜。“三哥不是带了两个仆从么,另一个呢?”严暮问。“我派人去找了,想来很快能找到。”秦飞时道。严暮想了一下,道:“杀三哥的人,若不是对他有极大的恨意便是个情绪处于癫狂的状态,这样的人,即便平日里再谨慎,此时也会有遗漏。”想到这儿,严暮让大黑带着刑部的官差围着尸体周围查找线索。很快天色就暗下来了,宫里还没消息,三皇子府那边说三皇妃听到这消息,当场就昏厥过去了。此事太大了,严暮还不能离开。“你先回府吧。”严暮转头对身边的柳云湘说道。柳云湘点头,她虽然没看到三殿下的死状,但想来是很惨的。这时候她想到了苏如梦,她有一种感觉,觉得三殿下的死跟她有关。这里没有薛长风和周礼怀的事,他二人送柳云湘回城。离开的时候,大黑拿着什么急匆匆跑来了。“殿下,在那边山坡上发现了这个。”秦飞时自手下拿来火把,往大黑手上的东西照过去,竟是一只靴子。很寻常的靴子,还是新的,只脚底沾了泥。这靴子做工很细致,靴子口还绣着一朵海棠花。柳云湘回头看了那靴子一眼,因被薛长风催着,只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想着什么,总觉得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可一时实在想不起来。在府门口下了马车,薛长风和周礼怀先走了,柳云湘带着子衿往府里走。一只脚迈进门槛,柳云湘猛地想了起来,脸色瞬时大变。那只靴子,那只靴子,她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想到那个人,柳云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快,快随我去三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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