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觉得,自己心跳声大到魏怀川都能听见。
她觉得羞窘,想要后退。
魏怀川却比她更先有反应。
当魏怀川攥住她的手腕时,孟允棠还在想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抬起头,对上魏怀川的眼睛。
却被那里头冰寒冷意冻得陡然清醒过来。
那双眼睛里,并无任何动情之色,也无任何怜惜之意。
反而犹如冬日冰雪,寒凉彻骨,叫人浑身都泛起冷意。
魏怀川噙着一丝冷酷笑意,将孟允棠拽离自己身边:“孟允棠,为了一个黄虎,你竟连勾引人都会了。还是说,你现在已觉得,谁都可以做你入幕之宾?”
孟允棠羞窘难堪。
魏怀川这话,和说她人尽可夫有什么区别?
她张口欲辩,却发现辩无可辩。
说什么呢?说她不是谁都愿意,只是因为那是他,所以才愿意?还是说,报答黄虎救命之恩是其一,对他心动是其二?
看着孟允棠眼眶微红,眼泪盈于睫的样子,魏怀川看着这双唯一还能看出昔日风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还是说,你对本王心动?”
孟允棠心头一颤。
魏怀川问这话时候的冷意,她看得分明。
她知道,自己承认,魏怀川怕是还有更羞辱人的话说出来。
魏怀川今日种种,就是为了引她上当,好羞辱她罢了!
最终,孟允棠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是奴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魏怀川看着孟允棠头顶和后脖颈,怒意一点点将他心底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期翼吞噬干净。
他自嘲一笑,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最终,魏怀川还是讥讽道:“也是,五年前你就未曾留情,今日更不可能有情了。”
魏怀川连连冷笑:“到底是本王身份不够,让你瞧不上。只可惜,最后你机关算尽,到底也没能如愿,可见还是老天有眼。”
孟允棠听着这些羞辱,一字字,好似刀子割在心头,鲜血淋淋。
五年前,何曾是因为这些?!明明是他——
孟允棠很快冷静下来。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今日魏怀川留下自己,一为玉玺,二为羞辱,自己有求与他,昔日种种是什么原因,又是谁的过错,有什么要紧呢?
她咽下愤怒,咽下委屈,轻轻叩首:“奴婢卑贱,王爷如何惩处奴婢都应当。只是,黄虎毕竟是立下赫赫战功,还请陛下看在这些上头,再行彻查。莫要叫忠臣受冤。”
魏怀川冷冷看着孟允棠:“朝堂之事,需要你来教导本王如何处置?”
孟允棠便知自己不能再说一个字。
再继续说,那就是适得其反。
孟允棠认错:“奴婢僭越。还请王爷恕罪。”
魏怀川面无表情:“滚出去。”
孟允棠出去了。
一出去,就对上了如霜和如云两人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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