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待会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晌午时,邢秉懿挎上竹篮,戴好帷帽,准备出门。
邢焕在菜园浇地,装作不在意地随口应道:“莫耽误太久,早些回家。”
邢秉懿应了声,跨出院门走了。
她刚走,刑纶和徐四娘两口子,鬼鬼祟祟从堂屋跑来。
“爹,这几日,每到这个时辰,小妹都会出门。
我觉得不对劲!”
徐四娘煞有介事地道:“前晚,小妹亥时初才回来,第二天洗了件皮绒披风,偷偷晾在她屋里。
那披风宽大,明显是男人穿的。
内衬还是羊皮做的,成衣铺里得卖十几贯钱一件。
咱家可没有那么贵的衣服!”
邢焕把水瓢往桶里一扔,拧紧眉头不说话。
这些日子,邢秉懿白天总会找借口出门,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前晚,直到二更天才回来。
问她,她说是和街口周坊正家的闺女,到夜市游玩。
邢焕觉得不对劲,听儿子儿媳一说,更加觉得女儿近来反常。
自从康王悔婚,家里因为她的婚事争吵过几次,近段时间以来,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可最近几日,邢焕明显发现,闺女脸上笑容多了起来,心情也日渐开朗。
自家闺女婚事迟迟无法落定,邢焕当然深感忧愁。
他倒不希望邢秉懿因为此事太过焦虑,免得忧思过重,反而伤了身子。
如今,见到闺女心情舒畅,他本该感到宽慰。
可如果这背后有什么隐瞒,邢焕觉得十分有必要调查清楚。
“大郎,你偷偷跟上去,看看你妹妹究竟去了哪里!”邢焕沉声道。
“爹放心,我这就去!”刑纶戴上草帽,抄起一条扁担就要出门。
徐四娘忙道:“你当心些,莫要被发现!”
过了半个时辰,刑纶匆匆赶回。
“咋样?小妹去哪厮混了?”徐四娘迫不及待地问。
“等我歇口气,喝口水~”
刑纶跑得满头大汗,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完。
“爹,小妹根本没去西大街居养院!
她去了小纸坊街口,进到一户人家!”
刑纶急吼吼地说道。
邢焕喝道:“可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