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三大组织和贵族之间还没彻底撕破脸,力量的对比也处在一个相当微妙的位置。骑士团背后的官僚组织也因为种种顾虑不可能容许他们完全依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
所以,戒备只是表达一个姿态。却也能让侦探的处境变得更安全。
很简单的理由,我在戒备,说明我来这有所准备。你们最好识相一些,否则我在外边埋伏起来的同事不就有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大举冲进来搜查了吗?
骑士团确实在附近有相当多的埋伏,许你咖啡传递消息,就不许我侦探向骑士团通风报信?而卓尔凡家的私兵当然也知道外面来了埋伏。而他侦探就像处于砝码的最中央,两边的重量在一直往上加,可他却是最为稳固的那一个。
接下来,只要侦探不触及卓尔凡家的底线,自然会有好就好肉给他奉上。卓尔凡家会出动一个有点地位的人跟他亲切友好的交流,而侦探会在觥筹交错间打探,在加上自己的观察而得到一些情报。外面埋伏的骑士团会装作过路一样,与私兵打个照面,权当无事发生。
这是惯例,曾经这么多年贵族与三大组织间的相互试探攻击都是这样子的。摩擦之下,却又透着一股子的和平以及相安无事。
但,侦探咧开了嘴,在这形状非常糟糕的建筑物种跟着咖啡绕来绕去,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今时不同往日,他一直在这么对自己说,是时候结束这无聊的试探游戏了。
于是,侦探忽然停步,拍了拍手。在咖啡诧异回过头的诧异目光下靠住了墙:“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卓尔凡家会派什么身份的人来欢迎我。是某个公子?还是哪个德高望重的表亲?唉,这些人我都熟,可没什么新鲜感……”
“侦探先生,你好像有什么误会,”咖啡彻底转过头,躬身:“不过,您总在说‘今时不同往日’,可您是否发现,陷入‘往日’不可自拔的,反而是您呢?”
“……你现在说话的腔调可真让人恶心,”侦探蹙眉:“有话直说。”
“我想说的是,这次您要见的人,绝对充满了新鲜感,”咖啡忽然压低声音,眨了下左眼:“而且,我这么说话,不是因为我最大的那个雇主就在这里吗?”
“咦,最大的?”
侦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咖啡忽然退向一边。他们周围的景象如同雾一般波动起来。暗黄的书柜一下子如海市蜃楼的梦幻光景般飞速破裂,消散。
而后,原本有些狭窄的走廊消失不见,确实一个硕大的木门伫立在他们的面前。
侦探愣神,忽然间有些惶恐。但他很快调整起心态,在心中默念起“今时不同往日”,念的一次比一次快。
大门缓缓打开,咖啡已经退向一旁。
迎面是一个透着光源的巨大落地窗,窗外是十几个形状十分糟糕的建筑。而窗前,是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立在那里。
是个老妇人。岁月为她的头发染上了霜,让她的脸颊如同月弯一样瘦下。可即便只有这么个背影,却仍有掩饰不住的英气,以及未曾褪色的风华绝代。
“丁妮生·卓尔凡,卓尔凡家的家主,千年来唯一一个女性家主,”侦探喃喃:“传说中的人物,我还真是够有牌面的。”
丁妮生似乎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偏头,微笑,缓缓开口:
“生殖,真的很奇妙!”她说,眼睛中似乎倒映着窗外那十几个形状糟糕的建筑。
声音因为岁月而有些沙哑,却依旧饱含着不灭的热情
侦探一脸茫然。
……
艾比入侵进了蒂塔的回忆,她想看看袭德在精灵的视角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只是,蒂塔的这段回忆实在是有些杂乱,艾比不得不加大了读取的力度。
……这些是什么?男人?好多男人?老人?小孩?女人?还有动物?咦?这些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知识?!
艾比开始颤抖,有丝丝红晕漫上了她的脸颊。
这些记忆里究竟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