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厝拍了拍那匹马,突然十分严肃,“他连京城通往四面八方的官路都交到了贵妃的娘家手中,我们柳家养几匹马怎么了?我这九匹是光明正大的摆在他面前,他一只手数得过来,也一眼就能看得见。”
程海脸色一震,自然明白袁厝没说出的话,“你的意思是,梁家……”有私藏的东西,上面那位不知道?
袁厝也没明说,“我和你打个赌,但凡柳家被关了马场,第一个要来买马的人一定是梁家。”
“走了。”
“去接媳妇儿了。”
他掸了掸衣襟灰尘,这可是柳月初特意为他定制的阔袍。那料子一尺一金,冬暖夏凉,他哪怕碰个褶皱都心疼的。
但他这一番做作的矫情劲儿,又让程海咬牙切齿。
而柳月初此时已经从内务府出来,气势汹汹。
看到袁厝在门口,她怒意冲冲的抱怨,“让我尽快处理了街上难听的谣言,还让我考虑关闭马场。”花公公还暗戳戳的说了,希望她适可而止,否则还会影响到袁厝的秋闱科举,让她好生琢磨下利弊。
因为秋闱的主考官已经定下来,就是李姝的父亲李侍郎。
两家的纠葛不用外人说,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
她目不转睛地看袁厝,似在问他所谓的办法呢?
袁厝却笑了笑,牵起她的手,“不让咱们做马场,关了就是,娘子近来也疲累了些,不妨好生修整一下。”
“有话不说,最是讨厌。”柳月初就知道他心里在憋着犯坏,只是不告诉她而已。
袁厝知道她急了,也不敢再隐瞒。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柳月初瞬时眼前一亮了。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不来一把狠的,震慑不住其他人!”
她回到家,又把锁子媳妇儿给喊了来……
于是第二天,柳家马场宣布关门,暂时不再营业。
马场内刚刚到的九匹蒙国骏马也没说怎么处理,就由着裴淳和陆冰旸几个纨绔子,天天骑出去赛马玩。
几人原本因为马场关闭,忿忿不平十分憋屈,没想到这蒙国的马一旦骑出去,潇洒惬意,赢得满堂彩,赌马更是场场赢。
银子捞的实在太快,比开马场赚得快多了。
几个人反倒因祸得福,玩得开心惬意,就连叶子楠都参与进来。
但他们开心,兵部和金羽卫的人却不干了。
这么好的马,不能给军中和金羽卫服务,去帮纨绔们赢钱?这岂不是大材小用,实在糟蹋了好东西!
但袁厝提前就已经向他们道歉,也说明了原因,而且还说马场不开,这些马儿可以卖。
于是几个部门的大佬找到户部,让他们去把这些马给买过来。
户部最愁的就是银子,怎可能出钱?于是让他们去找内务府。
是内务府建议柳家不再做马场,让内务府的人想办法去买。
于是花公公被一群大佬们围攻,他一张胖脸都抽搐了,“祖宗们哟,真的不怪奴才,奴才也是听了上面的话,奴才哪有胆子不许柳家人开马场?”
“不如你们去找那位出钱?让他把马场买到手中就行了!”
接二连三的推,张昕俨和兵部尚书与太仆寺卿齐齐找上了梁烨。
梁烨气急败坏,恨不能把白舜财给撕了!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这几位大佬骂了一上午。不仅挨骂,还要他出资买马,然后调给这几个部门用。
这相当于他莫名其妙的出了一笔巨资,帮官家买马,还落了一声的不是。
“都是这个白舜财,他怎么还不老死?!!”
他知道白舜财搞了小动作,却没当回事。一个柳家而已,再翻天,还能翻到什么地步!
但这事儿就是个麻烦,必须解决。梁烨只能破财免灾,让人去柳家问那马场多少银子出手,花钱堵上这几位的嘴皮子了。
又过了两天。
梁烨没等来被割肉的消息,却被秦慕颜给召了去。
他进门就被书本砍中了脑袋,随后听着秦慕颜的疯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