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颜哪知道这些,一时怔住。
柳月初也不等他回答,语气缓缓,“倘若殿下没有问过,还想做这个媒人,岂不是对民女不负责?”
秦慕颜突然大笑,“好好好,本王疏忽,的确没有问过,可他对你痴心一片,本王都被感动到了。”
“痴心?”柳月初嗤笑,“家中欠债无数,名声险恶,还有大着肚子的表妹没有名分,却跑出来抢其他女子放飞的选亲纸鸢?我柳家虽是商贾,但父亲母亲声名显赫,众人皆知。镇宁侯府不要规矩,我们柳家是要的。”
“但民女相信三殿下对这些腌臜事情都不知道,否则也无言开口调侃民女。民女希望您能问个清楚,倘若您问清楚了,还过不去心里没做成媒人的坎儿,民女随时恭候的。”
柳月初福了福身,转身就走了。
方嬷嬷被她这一番操作给惊到,这可是秦慕颜,是三皇子,月娘不仅怼了一番,就这么给晾了?!
秦慕颜被训得目瞪口呆,自他出生记事起,还从未有女人如此与他对话过。
就连他的母妃玉贵妃,也向来轻言细语……可他今天就被柳月初给硬生生的憋住了!
他缓缓转身,目光冰冷的看向魏公铭。
魏公铭与二人虽有段距离,但他们的对话也清晰入耳了。
“殿下,这件事属下可以解释……”
“所以,你家里真有大了肚子的表妹?”秦慕颜直接打断。
魏公铭话到嘴边,根本不知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那是之前的魏公铭做的,不是重生后的他做的。
“属下一时愚钝醉了酒,所以才……”
“你特么给老子滚!这个月,你不要在本王面前出现!”秦慕颜气势汹汹地进宫,只觉得刚刚的自己就是一个大傻子。
魏公铭被晾在宫门口,只能躬身贴地,拱手恭送。
待三皇子的身影消失,他才敢露出狰狞愤懑的凶色!
柳月初怎会知道田雅芸有身孕的事?此事一直都未对外人说起,他对关氏千叮咛万嘱咐过!
即便袁厝是个重生者,他也不可能知道镇宁侯府的内宅事……所以重生的人不是她,是柳月初?!
联想到柳月初放飞纸鸢后的种种事,魏公铭更坚定了内心想法。他最初的判断没有错,他完全把自己误导了!
“柳月初啊柳月初,你真是胡闹!”
难怪她一直都不肯见他,就是还未原谅。可她居然胡闹的嫁给了别人,还是一个与他一同长大的袁厝,就是存心报复他!
但她与三皇子叙话时都没看他一眼,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魏公铭想去找她解释一番,可惜转身一看,她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想追也无法追到了。
此时马车上的柳月初忿忿难平,气场冰冷,方嬷嬷原本一肚子劝慰的话,见她这副模样只能咽回腹中了。
路上无人开口。
就这么一路回到了家。
袁厝给父母扫墓归来,一直都在大门口,与门房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时不时朝远处望一望,等柳月初归来。
看到她的马车靠近,他笑着上前去迎接。
谁知他刚刚撩起了吓唬我帘子,就被柳月初一把拽上了马车,“去柳家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