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残次物件,也定能挑剔出点儿毛病来。
她说完看向程海,“程公公觉得如何?”
“乐嫔娘娘说的是,去召花公公出来。”程海立即吩咐。
“诺。”
小太监应和一声,立即跑到内务府院内。
花公公岂能不知柳月初与二位娘娘在门口起了争执?可他为了避嫌惹麻烦,早就装聋作哑的躲起来。
可程海出现,他就知道事情糟糕,一直都在门口候着,听了程海召见,他立即小跑着出来。
“不必请安,直接把柳娘子今天送来的皮草拿出来,给二位娘娘检查一番。”程海不想耽误时间。
花公公立即应答,亲自带人去内务府中抬箱子。
箱笼被接二连三的搬出,开箱的一瞬,香气盈人。
那古朴含蓄的味道,似陈了百年的古物,闻嗅时心旷神怡,清新润肺,剑拔弩张的心绪都平和许多。
“二位娘娘,看吧?”程海一指箱子,倒是把乐嫔和莞贵人给僵住了。
莞贵人立即看向乐嫔,“还是乐嫔娘娘更懂皮草,我对此一无所知……”她察觉到几分不妙,很想撇清关系。
乐嫔脸色不知变幻了多少种颜色,她上前仔细的查看,无虫、无洞、更不是淡季的皮草爱掉毛。
她拎起一个狐毛领子闻了闻,看向花公公,“你是在糊弄本宫不懂?这熏香的味道至少放了半个月,不可能是她今日刚刚送入宫中的。”
“奴才不敢,奴才哪敢糊弄娘娘。”花公公立即看向程海,一股脑的把事情说了,“……奴才的确担忧柳家初批货品不好,所以只让送了一小部分,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好。奴才急着把柳娘子请来,是想讨要驱除腥气的方子,也请娘子把第一批缺的物件给补上。”
“是奴才存了私心,奴才有罪,倘若让主子们有了误会,都是奴才该死!”
花公公双腿发软,早就跪了地上,外人面前他呼唤眼前这位是“程公公”,私下里他要叫程海一声“爷爷”的。
程海似笑非笑的微微转头,又看向了柳月初,“柳娘子,这奴才说得对吗?”
“是,花公公的确是讨要过熏香方子,我要回去讨来再送到内务府。公公担心第一批货物有错也是情理之中,民女会尽快补齐第一批皮草……”柳月初十分笃定。
“所以他怀疑柳娘子徇私糊弄,冤枉了柳娘子。”程海抬了抬手指,吩咐道:“拖下去,二十个板子,长长记性。”
“诺!”
小太监拖着花公公下去,花公公就连求饶都不敢。
柳月初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想帮着求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程海,也不知这位会否手下留情。
程海神色淡淡,“柳娘子心善,但也要明白,宫中定下您经营皮草生意,那就是您,任谁都不能肆意怀疑,甚至偷偷摸摸的搞这一番小伎俩。”
这话貌似是说花公公,其实在抽打乐嫔和莞贵人的脸。
但二人只能装作听不懂,乐嫔更恨这花公公瞎搞什么!
若不是他匆匆忙忙召柳月初前来,她们怎会怀疑柳月初的物件出现大麻烦!
“柳娘子往后也要举止有度,哪怕是被内务府急召,也该平缓和煦,不应匆忙凌乱。这是宫中,不是京城大街小巷子。”乐嫔感觉到程海的阴冷,让她心生寒意,她也只能给自己寻个台阶下来了。
莞贵人见她这般说,也只能继续拿柳月初坐筏子,“乐嫔说的对,官商官商,顶得是咱们官家体面,柳娘子往后做人也要恪守本分,免得名声不佳,被人误会。”
柳月初面色阴沉如墨,只感叹宫中的女人都真会演。好似怎么说,她们都能为胡作非为讲究出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