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能穿着靴子上殿的都是权臣,窃国贼。
大凡权臣篡国,都会先获得一个剑履上殿,赞谒不名的权力,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个权臣可以摆脱他跟皇帝之前的臣属关系,变成一个平等的关系。
这样就才不会在篡国的时候名不正言不顺。
“另外,洗马上殿,切记缓行,不可张望,唯殿下命洗马起身,赐坐,方可如常……”宦官xiao声的道,虽然都是一些常识,但是却未必人人都知道,就算人人都知道,他倘若要玩点hua样,却也是没人能防住的。
譬如说,曾经就有一个牛bī哄哄的年轻士子被天子召见,但那个人却在受诏之前恶了一个接待他的宦官,结果那个宦官,只是将几个禁忌的词汇hún淆一下,就让那人在天子面前丢了大脸,从此被天子认定为【狂妄无理】之人,一辈子就那么毁掉了。
“多谢shì郎!”张恒一边听,一边点头,老实说,他还真的确实不是太懂这宫廷里七七八八的规矩,若无人在一旁指点,他估计很可能要出丑了。
见这宦官多他颇为客气,看上去很有好感的样子,张恒立刻就大蛇随棍上,揖低声道:“下官初入宫廷,还请shì郎多多照应……”
“不敢,不敢……”这宦官连忙摇头,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其实却高兴坏了:“一会,洗马只需按照奴婢所讲的步骤面见太子千岁就可以了……”
然后,他就跟张恒讲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情。
譬如说,太子赐坐,该怎么回答,太子赐酒,又该如何接,还有入殿到赞名,应该走几步。
这些事情,都是张恒所不知道的。
听完宦官的jiao代,张恒感jī的道:“多谢shì郎指点……”
虽然张恒很想问一问对方的名讳,以后也好联系,但是,这样做是犯忌讳的。
所以,张恒强行忍住了心里的冲动。
穿过北阙,庄严神圣的宣室殿就出现在了张恒的视线之中,张恒抬头看着矗立在数百级台阶两侧的红甲卫士,心中笑了一声。
“终于……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啊……”看了看身上的太子洗马官服,张恒知道,这一步走出,就意味着他从此将卷入政治的漩涡中。
不是他吃人,就是人吃他,绝无第三种可能。
而他,现在是太子洗马。
太子洗马,其实是通俗的说法,这个官职的印玺上,没有太子洗马这四个字,像张恒腰间挂的那个官符印信上就是【太子先马印】
先者,前驱。
这样一来,刘据辟他出仕的想法也可以理解了。
这是要让张恒为王前驱,为他扫平障碍!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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