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张恒有些疑惑,常惠刚从匈奴回来,屁股都还没做热,怎么就又要出使千里之外的乌孙了?
在地理位置上来说,乌孙位处于西方,远比匈奴更遥远。
匈奴或许还能扯进周室五服体系,算的上荒服,可乌孙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国度,也就是张骞凿空西域之后,才被汉人所知悉的国家。
于情于理,张恒也觉得,这样太不近人情了。
最起码,也得让这帮从匈奴回来的使者先安稳几年,跟家人好好团聚团聚再说吧?
除非……
张恒看向常惠。
刘彻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的皇帝,更不会做这样可能会被天下人指责的事情。
那么,原因很明显。
出使乌孙的使命只有常惠才能完成。
但是,常惠究竟有什么特点,使得这个任务非他不可?
带着心中的疑惑,张恒举杯对常惠敬道:“下官张恒敬中郎将,愿中郎将马到成功!”
“多谢,多谢!”常惠连忙起身欠身举杯回敬。
这一番动作下来,刘据就继续着方才跟常惠的谈话。
“将军此去乌孙,父皇的意思是,让将军代为问询解忧主,可有什么困难需要朝廷帮忙解决……”
“臣不敢违命!”常惠点头道,语气却没有什么寻常臣子接旨之时的感恩戴德,张恒甚至觉得,常惠似乎有些不高兴。
却听刘据长叹一声道:“当年的事情,孤也听说了……”刘据看着常惠似乎有些yù言yù止,最终道:“将军此去,请转达孤对解忧主的抱歉……”
常惠这才动容,道:“殿下言重了,身为臣子,臣不敢有怨言!”
张恒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事到如今,他知道,这里面或许夹杂着有些十余年前的过往旧事,若细纠起来,说不定能拍出一部亢长的电视剧。
刘据却是从案几上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份丝帛出来,看了看,对常惠道:“解忧前年不是曾上书请求,让其次子与幼子以及幼女回长安读书吗?将军此去便告诉解忧主,父皇已经准了,将军回程之时,便将他们都带回长安吧……”
“中国子民,汉家血脉,是该回来看看故国的风物,学学圣贤的典籍,不能忘本!”
常惠这才起身拜道:“臣谢殿下,陛下!”
“时候也不早了,将军先且回去准备吧,明日,孤亲送将军出使!”刘据道。
“多谢殿下厚爱!”常惠再拜:“臣告辞!”
再拜了三拜,常惠这才躬身退出景阳殿。
看着常惠远去的背影,刘据竟苦笑了一声,颇为唏嘘惆怅。
“殿下……”张恒好奇的问道。
“呵呵呵……张卿好奇?”刘彻笑了一声,道:“只是此事说起来并不光彩!”
“解忧主本是楚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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