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皆劝阻,薛先生与南缃入轿苦劝,连小近侍都鼓起勇气,大胆进言:“王爷,此……于理不合。王爷岂能轻易纡尊驾临臣下之宅。”秦兰璪道:“宁相乃国之栋梁。皇上尚屡降阶亲迎,孤去他府上坐坐,有何不可?”小近侍便不敢再言。
南缃跪下道:“妾不便再跟随,自先回王府领罚。”秦兰璪颔首:“你先回去罢。不必言及罪罚。此事另有曲折,非你之过。”南缃抬眼看了看秦兰璪泛白的脸色:“妾逾越造次一句,王爷如果身子有什么……只怕那唐郡主也不会心安。王爷只当……”话未说尽,自己苦涩一笑,
“这句话,王爷必然听不进去。我竟然也成了说这种话的人。”再一施礼,道声告退,转身离轿。
此情此景,左右侍从更不好再多说什么。薛先生只能先拿了点应急的药丸让秦兰璪先服下,车轿调转方向,径往宁府。
宁相府门外,迎者寥寥,迎驾的总管道,右相大人早朝未归。裕王府近侍不禁动怒呵斥。
总管又道,并非对裕王殿下不敬,乃是相府人本来就少,能出来的都出来迎驾了。
右相大人的确尚未回来。近侍再要怒斥,秦兰璪挑帘道:“孤本就是简行而来,如此相待,恰正合宜。只是孤腿不甚灵便,既然宁卿尚未回来,孤便先进去,仍在轿内等他。”宁府总管再不卑不亢,到底不敢让裕王殿下等在大门外,便跪迎车轿入府。
秦兰璪挑着车窗帘,颇兴致勃勃地张望:“宁卿府邸竟是如此素雅清幽,恰如其人。早知孤应该常来坐坐。哦,那里,就停那边树下便可。”总管算是见多识广,却从不曾面对如斯不像样的局面。
此情此景,若被礼部和御史台得知,弹劾的奏折必然能把自家相爷和裕王殿下各自埋了。
总管只能赶紧让人抬来软轿,叩求裕王府的侍从们转禀裕王殿下,请裕王殿下移驾上厅。
秦兰璪直接透过车窗向他道:“罢了,孤的确腿疼。且孤性喜自然,这般清幽美色,正易赏玩。”总管兢兢道,后面花园,更美更清幽,更宜赏玩。
秦兰璪含笑道:“一日之中晨尤重,前院之于府邸庭园,便恰如晨早之于一天。晨光之中,细品前庭之景,恰恰相宜。”总管只能无言叩首,爬去准备进献的茶果。
秦兰璪品茶倚窗赏景,同行侍卫隔一时便有一个要寻地方方便,总管心知必有内涵,但不能不让去,便吩咐引路的小厮牢牢盯住。
裕王府的侍卫们却真是去了又回,从没拐过弯路。日渐渐地高,宁景徽仍未回府。
相府的下人已进了三遍快六十道茶果。薛先生又向总管道,凉寒之物不宜多,若有温补的粥羹则更佳。
这么多果子点心还没吃饱,这是打算在相爷回来之前再用个早膳么?裕王殿下的胃口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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