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一时间都忘了去看A版的表情。小小的当机空白之后,她对璪璪这飘忽的路线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如果伊现在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会扑上去卡住他的膀子道,大哥,好好对待当下的剧情好吗?
从皇后动了手的那一刻起,整个局面就像不久前那阴沉的天。连她这种政治白痴都知道,B版对她的那些规划,不可能有,整个大局都不会再留给其有的余地。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即将到来。这应该是大戏啊!夺皇位!争天下!看谁主江山的正剧大戏!
璪璪你这个时候还坚定不移地走言情线是几个意思?!杜小曼努力维持着平静,A版瞥了她一眼,淡淡向小宦官道:“哦?什么理由?”小宦官继续结巴着回禀:“裕,裕王说,不能耽误了小姐的大好青春,更不能连累楚平公爷一家。因为眼下,他又在被抄,抄家。”
“孤是被抄家的人,诸卿不必在勉强虚饰,爱怎样就怎样罢。”秦兰璪站在暴雨中,素油纸伞下,脸色分外苍白,眉梢眼底都是死灰般的寡然。
转身,举步,迈入一旁亭中,在石桌边坐下。
“孤就在这里,裕王府任众卿查检,或是连孤身上也验一验亦可。诸卿若是带来了其他要给孤的东西,直接拿出无妨。”彭复、房瞻只得顶着大雨重重跪在水中。
“王爷万不可如此说。”
“臣等万死,逾越冒犯,请王爷恕罪。”裕王回来了,主动让御林军找着回来了。
一回来,就上这一出,彭复和房瞻唯有在心中叹息。宁景徽亦跪下。秦兰璪叹了一声:“三位都起来吧,这般淋着,若是病了,孤更死亦不得超生。”彭复和房瞻只能再叩首。
“王爷万万不可如此说!”
“臣等粉身碎骨,不能赎此罪。”宁景徽起身:“因有御史弹劾,皇上方才命臣等来帮王爷查点账目。亦是体恤王爷之意,望王爷明白。”秦兰璪垂着眼帘,淡声道:“孤,知道了。”其实,就冲他这个姿态,说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绝非牵强。
在折子里提还是不提呢?房瞻和彭复很头疼。要不,就交给黄钦好了?
但,黄钦只怕是派来盯梢的。裕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深意,也不好说……在这个时节,每行一步,都十分艰难哪。
秦兰璪仍在亭子里坐着,一副打算就这么坐着的样子。宁景徽恭敬道了声告退,就去继续看账册,一副不打算给裕王留脸的姿态。
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跟着做出兢兢神情,告退折返,踏上台阶时,房瞻终于忍不住轻声一叹:“雨,下大了亦甚好。早下早了。”
“裕王真是……每每能让朕惊奇。”A版轻叩桌面,
“他说抄家,难道是说朕在抄他的家?除了朕,谁又能抄他的家?”忠承躬身:“裕王这是大不敬地污蔑皇上,更辜负皇上的厚爱。”A版挥袖让双腿弹琵琶的小宦官退下,方才又道:“裕王素来狡诈,他这样做必有缘故。”又瞥了一眼杜小曼,
“朕觉得,情情爱爱只是个幌子。定然不是为了某个女人,方才做出这种事情。背后必另有文章。”看来A版妹子也认可影帝的演技哪。
杜小曼默默在心里道,妹子你不用暗示得这么明显,我当然不会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想,
“啊,难道他做这些也是为了向我暗示,他除了我之外,谁都不会爱,不会娶吗?”突然又觉得,版略一思索,向忠承道:“着人示意楚平公,他的女儿,生是裕王的人,死也是裕王的人。”杜小曼抬头:“这样那女孩不就……”A版淡淡道:“逼她的人是裕王,而非朕。”杜小曼一字字道:“我希望,世间的女子,都不用遭受这些。”真是关键时刻,嘴脸尽现。
不过谢谢月圣门道德制高点的句子,版不耐烦地皱眉:“朕不会真的让她怎样。大不了就让人……”版摔下笔:“那就再议吧。”继续看了两页奏折,啪地合上折子,
“是了,朕想起还有他事,先去御书房一趟。”杜小曼躬身相送,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不禁想,璪璪跑得这么难以捉摸,是和宁景徽商量好的吗?
如果是,到底有什么用?一直到临睡,她都情不自禁脑内着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剧情。
“娘娘在想什么心思?”头顶上方响起询问,杜小曼忙从脑补小剧场中拔出,向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笑。
“可是在想着裕王殿下?”杜小曼一惊,灯下的铜镜中,那双在帮自己梳发的手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那双手取下她最后一根发簪,轻轻婉婉的话如丝般贴着她的耳边,滑进耳中。
“郡主请想一想,殿下为何要在此时还做这等冒险的事。唯有云开雾散,鸳鸯才能成双。”杜小曼猛地起身,回过头,发现偌大的内殿中,竟只有她和晴照两人。
晴照敛身施礼:“奴婢告退。”杜小曼上床就寝,在心里叹了口气。在刚才惊站起之前,晴照还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声。
“宁相请郡主拿到证据。”原来只为了给她杜小曼看,才这么演的吗?
会不会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