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抖了一下。许久不见,慕云潇还是这样**。
慕云潇再叹息,带着淡淡的忧伤:“本王不是一直无心怜爱你,只是,纵然本王娶了你,亦不可能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竟然连一个紫霁都容不下。你不应把你的爱变成了妒,从此走上邪路,唉,那天,如果本王能从你的话里听出你的不对,也不至于……”
杜小曼无力地说:“王爷,你误会了,我们不熟。”
慕云潇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杜小曼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向后面闪去。
慕云潇微微皱眉:“夫人,本王深知你对我有情,才会只是到杭州散心,并未做出其他的事情。你若肯把事情说出来,你我夫妻,并非没有复合的可能。”
杜小曼诚恳地说:“慕王爷,我情愿被宁右相砍了,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慕云潇摇头:“你的个性,始终是太强了。本王会向宁景徽说情,至于肯不肯把握这次的机会,就看你自己了。”
趁慕云潇走出房门,四个丫鬟还没有进来的空档,杜小曼假装拨头发,迅速扒开右衣袖内看了看。
她的衣袖内,印有一块血迹。
那时,她下意识地把月芹给的玉藏在衣袖内,玉上沾染着月芹的血,在她的衣袖内留下了一个痕迹。
那块玉被宁景徽拿走了,上午在马车上时,杜小曼无意中发现了袖子里的这块血印,但当时被严密地监控着,她没有细看。
就着灯光,杜小曼看到模糊的血印依稀是几片祥云中,有一轮月亮。
丫鬟们的脚步声响起,杜小曼赶紧放下衣袖,假装若无其事。
那个模糊的图案她竟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丫鬟们备了晚饭,再服侍杜小曼沐浴更衣。沙漏的时间显示已将二更,丫鬟们柔声细语地说:“郡主,请早些歇息吧。”
杜小曼嗯了一声,上床就寝。
灯烛熄灭,房中一片沉寂,四个丫鬟依然守在房内,却好像四根柱子一样,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浓黑的夜色中,杜小曼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合眼躺着,不禁想,绿琉、碧璃、曹师傅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谁帮助他们逃走的?难道是谢况弈?
谢少主会不会在今天夜里突然出现,就像那天从牛知府家把她带走一样,猝不及防地从天而降,帮助她逃跑?
宁景徽一定会严密防范,谢况弈这次没这么容易得手吧。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杜小曼睁开眼,谢况弈并没有出现,四个丫鬟像昨天一样恭敬地服侍她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又挟着她走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院中,孤伶伶的,只有一辆,且没有看见车夫。
杜小曼趁机四处张望,自她从房中走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其他的人,也没有听见别的响动,这座宅院像一座孤宅。
丫鬟们打开车帘,杜小曼眼角的余光瞥见廊下有人影一动。
她转过脸,看清了那廊下的人是秦羽言,他穿着秋瑰色的薄衫,仿佛晨曦之中的一抹薄烟,神色中依稀带着一丝怜悯。
杜小曼与他对视了三秒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该说些什么,一个丫鬟在她背后推搡了一把,把她推向车内,杜小曼踩到了自己的裙角,踉跄了一下,总算及时稳住,没有以狗啃泥的姿势趴在车里,有点狼狈地坐到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