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曼转头,果然旁边站着的,只剩下一排排的蓝衣兵,不少正噙着残酷的笑容,向她看来。
幸亏正在此时,突然传出两声长笑,好像游戏里的大BOSS发大招之前的笑声,吸引了那些蓝衣兵的注意,杜小曼趁机假装在孤于箬的矛尖上一撞,扑地装死。
她用胳膊盖住脸,只听见刀兵声止,宁景徽的声音在远处道:“本阁没有猜错,区区一个水寨,几个乌合之众,竟然能拐卖女子多年,经营生意买卖,背后若无官府撑腰,决不可能。”
姜知府的声音道:“宁相在说什么?本府一时没有听清。”
裕王的声音冷冷道:“败类,朝廷的蛀虫!”
姜知府叹了一口气,充满了遗憾和沉痛:“唉,想不到一个拐子淫窝,竟如此厉害,与那邪教月圣门还有勾结,设下这般埋伏。竟让禁军弘统领当场殉职,慕王爷误中流箭身亡,宁右相身中毒镖,伤重不治,未己亡故。本府留守对岸,未能在场身先士卒,致使朝廷连损三名栋梁,自责难当,已踏平贼窝,所有贼寇就地凌迟,以敬王爷、右相和弘统领的英灵。”
裕王怒喝道:“你敢!”
杜小曼趴在地上听着,不由得心惊。
姜知府居然是一只黑暗BOSS!难道她真要亲眼见证朝廷的几个巨头一起折在这个岛上?
虽然她挺厌恶慕渣男,但是包括他在内,她还是不想看到他们死的。
可是,现在她自身难保,就算箬儿武功挺高,也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救不了他们。
怎么办?
姜知府长叹了一声:“唉,诸位在杭州劳心劳力,血染西湖,平定邪教,实是应该直接回京复命,不该再到堇州。”
慕云潇道:“姜知府把一个拐卖妇人的小水寨夸大成月圣门的分舵,引我等来此,真是费心费力。”
姜知府道:“那也是诸位先疑了我,带着如斯多的兵马与下官同行,目的只怕和我一样,只是我占了先机罢了。”
宁景徽道:“姜知府,你乃四品知府,为何会入了月圣邪教?”
杜小曼再度心惊,姜知府居然竟是月圣门的人?月圣门不是专杀男人只收女人么?
姜知府阴恻恻道:“邪教?月圣神教乃公主承天命所建,先皇亲封,怎么到了宁相这里,就成了邪教?宁相污蔑圣教为邪教,就是污蔑先皇,居心何在?”
裕王道:“姜绂,你是个男人,如夫人娶了好几个了吧?正是月圣门最爱杀的那种男人,你进了那教,难道还想娶圣姑,做圣爷?不怕赶个月亮圆的时候,她们先杀了你祭旗?”
姜知府道:“月圣门只杀该杀的人,违逆天命的人。”
裕王冷笑两声:“竟然连天命二字都用上了,真不得了。”
姜知府慢悠悠道:“弘统领若有不忿,可以到阴曹地府,亲自去问问,天命是否属实。”
杜小曼又疑惑,姜知府为什要叫裕王为弘统领?
大概是裕王故意隐藏身份吧,怪不得刚才裕王对宁景徽的态度那么奇怪了,如果姜知府知道自己抓住的人中不单有右相和慕云潇,更有裕王,恐怕会更得意。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宁景徽他们是被姜知府骗了,以为这里有月圣门的余党,才带着兵马同行,并不是来抓她杜小曼的。
她又自作多情了。
裕王再扬声道:“你们这些兵卒,领朝廷粮饷,各个都是七尺男儿,难道真要背叛朝廷,投靠一个已被铲除的邪教?”
杜小曼的周围,鸦雀无声。
姜知府道:“弘统领,你怎么就不明白?他们现在是朝廷的兵马,将来还是朝廷的兵马。右相、慕王爷和统领大人不幸罹难,他们从贼寇手中夺得了几位的全尸,圣上痛惜之余,还会赐予他们封赏。”
杜小曼毛骨悚然。
宁景徽缓缓道:“姜绂,本阁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屠刀,为时未晚。”
姜知府呵呵笑道:“宁右相,下官定然会为你等食素三日,多烧高香,多找几个和尚道士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