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上一次使用降术是什么时候?
似乎跟那些旧日生物产生接触,之后又去了陷天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捡起老爷子教我的那些降术了,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去复习它们........
老爷子还真没说错,修行一道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就仅仅是这段时间没有练习,手就已经开始生疏了。
更何况我也是第一次使用孽镜降,布置降阵的时候,也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光是绕红线都绕了差不多两分钟。
红线一端要紧紧拴在施术者的食指上,另外一端则要互相缠绕,就如同麻花那么缠绕,拴成六股线。
作为这些基础的准备工作,便要将靠近食指的这一段抽丝剥茧,拉出来一条极限的红色丝线........
剩余的红绳,则要浸透施术者的血液,之后便将其放置在地上,绕成一个最小三尺三的圆圈。
画符设咒的地方,就在这个圈里。
正当我准备给这些红绳浸点血时,突然发现苗刀还在落恶子的手里,我没有其他可以破开自己肉身的东西。
用嘴咬?
估计刚咬出一条口子来还不到一秒,伤口就得自己愈合回去,流出来的那些血根本不足以浸透红绳。
就在我要跑回去拿棺材钉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枚棺材钉稳稳当当的插在了我脚边的沙土里。
转头一看,陈秋雁正坐在车里冲我招手,嘴里还问我要不要多丢几枚棺材钉过来。
“不用了!一枚够用!”我大声回道。
在我入行不久的时候,陈秋雁就已经跟着我走南闯北的接活儿了,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的我们跟以前不太一样,都变得跟正常人相差了太多,但她还是一样的了解我,知道在这种局势下我需要什么。
苗刀没了,唯一能用上的只有棺材钉,她深知这一点。
“祖师爷保佑........”我祈祷着,拿起棺材钉,使出浑身力气往自己的脉门上扎了下去。
原以为棺材钉想破开我的肉身很困难,但没想到的是,棺材钉只是在破开皮肤时被挡了一下,就跟戳皮球似的。
下一秒,棺材钉就戳了进去,从另外一面穿透了出来。
不等伤口开始愈合,我用上了操使苗刀的手法,疯狂的往手腕脉门上扎着。
毫不夸张的说,那场面肯定很刺激,连深知我肉身恢复力有多可怕的陈秋雁,看见这一幕都显得有些害怕。
索巴还很担心的问了陈秋雁一句:“老沈是不是受刺激了?我怎么看着他不像是施法,像是在自残呢.......”
还别说,从某种角度来说,我所做的这一切都等同于自残。
肉身拼了命的恢复,我也拼了命的破坏,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彻底激发了。
血流得很慢,哪怕我再怎么玩命的破坏肉身,也足足用了近三分钟才把红绳浸透。
此时,落恶子那边也有了变化,那怪物扑向落恶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在这过程中,它也学会了转向,不断的从各个角度攻击落恶子。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落恶子的右大腿上就缺失了一块肉,看伤口很不规整,像是被撕扯出来的,应该是那怪物之前的攻击得手了........
见此情景,我也提着心,着急忙慌的将红绳在地上铺好,用棺材钉猛戳了一下脉门,借着自己的血在圈里画起了符,嘴里也细声念起了咒。
“天惶惶,地惶惶。”
“五方鬼帝,坐镇五方,洞玄气至,以化儿郎,点金衍水,辟法压殃.......”
从古至今,镜子都是辟邪的一种重要器具。
镜乃是金水之精,内明而外暗,哪怕是最普通的凸面镜,也都有辟邪的功效,更别说是这种以阵局构成的异镜。
伴随着我画符念咒而来的便是气。
红绳构成的这个圆圈里,地面沙土很快就变得湿润了起来,许多漆黑如墨,但又夹杂着一些深绿色粘液的东西,从地底不断往地面翻涌.......
围在四周的红绳就是界限,这些液体没有逾越它们,安安稳稳的就聚集在阵中,看着像是一个死水潭。
等它们差不多积了一厘米深,靠外围着的这一圈红线,就不断的膨胀起来,似乎都能主动伸缩自己的身躯,都在不断的拉长,变粗.......
最开始这个圈的直径只有一米的样子,到现在已经变得有两米多了,那种让红绳质变的异象让人很是费解。
似乎这也是老爷子说过的,是十八门降术中最难解释的现象之一。
“好了!”
我念完咒词,猛地将棺材钉插在了距离我最近的红绳上,被拴住食指的右手也抬了起来,紧紧的绷住了红绳。
“快带它过来!让它进阵我就能收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