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街肃王府邸。
肃王封瑜在书房中负手踱步,室内熏着厚重的龙涎香,夹杂着一些不明的气味,伏王封暨伸手在鼻前挥了挥,封瑜突然转身,对他说道: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那个沈翕他……他怎么能是……事先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吗?”
提起这件事来,封暨也是一头的火,不过他比封瑜要有涵养许多,呼出一口气后,说道:
“要是早知道,还能办成吗?怪不得咱们百般拉拢于他,他都无动于衷。原来是有这层关系,这下好了,咱们今后见了他,还得尊他一声‘大皇兄’!这事儿办的,嘿!”
封瑜和封暨从小都没什么共鸣,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回,两人间的共鸣可就大了去了。
只要一想起他们拉拢了好些时候的人,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他们的手足兄弟,这两人的心里就跟猫爪子挠着似的,不是个滋味!
“如今怎么办?父皇对他倒是仁义,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为他下了诏书,如今举朝皆知,咱们如何能在台面上发难?不过,要我咽下这口气却也是不能的!”
封瑜觉得自己是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从前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父皇总是对他入兵部的事情有所保留,不想要他多沾染军事,不过,好歹他也是台面上的大皇子,封了王爵,今后若是拟议太子,怎么说他也该是头一份推崇的,可是如今倒好,他一下子被人从老大赶下了台,变成了老二,上头横空出世一个人压着你的头,夺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要他对沈翕有善意,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封暨对于这个哥哥原本就不怎么瞧得起,如今见他遇事这副焦急的模样,也是冷笑在心,面上却是热乎的说道:
“这口气别说是皇兄咽不下,就是我也是咽不下的。那沈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父皇。这事儿,绝不能善罢甘休。”
封瑜之前和封暨不对盘,两人也甚少说话,不过,他素来知道,他这个弟弟足智多谋,有心计,有城府,从前两人对立,他也吃了他不少暗亏,可是一旦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得靠他来想办法。
封暨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踱步两回之后,对封瑜说道:
“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这回秋围狩猎,沈翕受伤的事情上着手查起。皇兄不觉得沈翕这伤受的太奇怪了吗?也太巧了。不说秋围场上的护卫多如牛毛,就是有人敢行刺,又如何会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呢?”
封瑜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迟疑着说道:
“你是说……沈翕受伤,让父皇带他进宫,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可是他……他如何有这等手段?”
封暨冷哼一声:
“他都已经爬到咱们头上撒野了,这手段还不足以让皇兄忌惮吗?”
封瑜面色一凛,他是最受不得相激的,当即便沉下了脸,封暨见状,又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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