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翕对谢嫮所说的那些政事倒是没多大兴趣,反而对谢嫮梦中在他身边做宫女的事情很感兴趣,缠着她问东问西,从两人什么时候相遇,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经历过什么,谢嫮说的很笼统,沈翕听得很认真,整整一夜的时间,谢嫮用轻声细语,说完了她和他的前世今生——当然是在梦中。
谢嫮说到最后,只记得睡着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而沈翕拥她入睡,一夜无眠。脑中将谢嫮说的那些话在脑中盘旋,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转过头去,看着睡得深沉的女子。
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反应,她看见他就直接跪了下来,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中,是什么样的环境,能够让她对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跪下呢?可是如果把这个场景替换到她今夜所说的那个梦中去的话,却又显得无比的匹配。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皇帝,而她又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多年,所以,看见他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跪下请安。
可这件事却有着逻辑和时间上的错误。尽管她说的另外一些事情真的很让他震惊,那些朝纲上发生过的,或者还未发生过的事情,她久居深闺,应该不会知道的那样详尽才是,可是她偏偏能够说的头头是道,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尽管她以梦来做说辞,并且有一些细微之处,有所隐瞒,但她所言非虚,沈翕可以确定。
又想起她一开始对自己的惧怕和防备,沈翕心中好像有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想起来骇人听闻,天马行空,可是实际上却又是那样的正确。
看着沉睡的她,沈翕不禁伸出手来抚上那光洁白皙的面颊,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了一吻。
听这个傻丫头说的那些话,沈翕可以确定,她梦中的自己,一定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对她表明心意呢?让这个傻丫头误会,不解。
难道是因为他从前的隐疾吗?
是了。定是那因为那隐疾,所以让他无法对女子有那方面的冲动,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自己这样喜欢的女子,也是如此,所以,在她的梦中,他而立之年都未曾有后。
尽管觉得妻子这个‘梦’着实异想天开,可是,沈翕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妻子的梦十有□□都是发生过的,而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确定的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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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申时,花意竹情过来给她打纱幔,谢嫮揉了揉眼睛,听见院子里康宁嘻嘻哈哈的笑声,竹情打水进来给她洗脸,说道:
“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吩咐咱们不要叫醒夫人。”
谢嫮脸上一红,点了点头,坐到梳妆台前,看见了那把白玉梳子,想起她昨晚和沈翕说的那些话,虽说是以梦的形势告诉他的,可是,他到底信了多少,会不会怀疑,怀疑之后,会不会就此对她冷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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