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这句,苏知微气冲冲的走了。
回到西院,不知是气的还是吹着寒风了,苏知微头开始疼,先开始还能忍受,之后就觉像是要裂开似的,而且这种疼蔓延至全身,每个骨关节都钝钝的疼。
苏知微让莲心给她熬了一碗李大夫开的药,喝了以后却不见轻。
“姑娘,您这是又犯病了吧。”莲心担心道。
“不是又犯病,而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别担心,以前我能咬牙熬过去,现在也能。”苏知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重新适应。
莲心还要说什么,她已经没有精力了,摆手让她先出去。
等到晚上,她开始发烧,整个人昏沉起来,莲心又喂她喝了一碗药,好在烧退了。
翌日,她整个人跟水泡过似的,床被也湿了。
莲心将她捞起来,净身换衣服,换床褥和被子,再将她放回去。
“姑娘……”莲心绷不住,一下哭了出来,“咱们去求那神医吧!”
苏知微迷迷糊糊的摇头,“没用的。”
“可大夫不是医者仁心么?”
“他,他不是医者,没有仁心。”
苏知微强迫自己像先前一样振作起来,跟莲心要了一碗米粥,可吃到一半就都吐了。
果然如谢凛所说,他给她的其实是毒药!
享受过无病无痛一身轻的感觉,再难忍受全身疼痛僵硬如灌铅一般的身体。
每一刻,她都想死。
“你去问李伯,知行可有消息了。”她跟莲心说。
“您前两日刚问过,再说二公子一有消息,李伯会赶紧来告诉您的。”
“你去问,或许有了呢。”
莲心拗不过苏知微,还是去问了。
苏知微靠着引枕,仿佛能感觉到生命的流失一般,她其实怕死,而更怕的是重生一回,什么都没改变。
这时婢女青禾过来了,说午时阳光暖和,她带她去园子里散散步,许多晒晒太阳,身子就会好了。
苏知微看了一眼青禾,总感觉朦朦胧胧的。
她浑身没有力气,自然不想动,可青禾却还是将她扶了起来,不容她拒绝的出门去了。
外面果然暖和,比燃着火炉的屋里更暖和,而且空气新鲜,呼吸也顺畅不少。
“西院那几棵腊梅开了,你扶我去那儿吧。”苏知微有气无力道。
青禾应了一声,但转脚就往东边去了。
苏知微头昏沉沉的,竟也没注意到,等到她发觉,已经坐到假山后背角处的石板上了。
她抬头想问青禾,可哪还有她的影子。
这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这苏知微与你未必同心,我还怀疑她可能已经知道你和映画的关系了。”
这是……韩城的声音!
苏知微手撑着石板,身子往外歪过去,但见江墨砚和韩城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二人凑一起商量着什么。
“不可能,如若她知道了,必定会大闹。”
“好吧,那她为何一直拖着不肯把安西铁矿给你?”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想留给她弟弟。”
“听说她已经派人去接她弟弟了?”
“嗯。”
“你得想个办法啊!”
那边默了一下,接着江墨砚说道:“你带上两个人,这就出发去扬州,定要比苏知微的人早一步找到苏知行,然后……决不能让他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