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阴,早上的空气微微有些水汽,吹在身上似乎渗入骨髓里,艾米莉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颈,女佣兵的衣着并不厚实,她的身上只穿着简单的长袍和皮甲,还有棕色的紧身皮裤和长靴,只是她的眼珠之中充满着坚毅,寒冷并不能让她退缩。
“艾米……莉亚?”女术士靠在一边,毫无征兆地朝着女佣兵说话,女佣兵心里一跳,不动声色地缩了缩:“特洛维克女士,有什么吩咐么?请说?”
“没什么吩咐,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名字有点……特别,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女术士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身体的不适上转移开,她心想接下来的旅途她宁愿全程叫莱恩把她抱在身上,也不要再骑马或者坐马车了,一路的颠簸她真的受够了。
“我?我以前是个商人的女儿,后来在一次行商路中,该死的野兽人袭击了我们的商队,我的父亲和叔叔都死在那一场战斗中,仅仅留下我独自一人,我知道就算变卖所有家产都抵不上这次损失,于是连夜逃了出来,当了佣兵。”艾米莉亚低头说了一个司空见惯的故事,女术士也没想什么,她随即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艾米莉亚的剑上。
这个女佣兵带着两把剑,一把细剑,剑身的宽度大致在2.5至3厘米之间,剑身很长,之前她也一直用这把细剑,还有一把剑的剑柄和剑鞘被女佣兵用厚厚的麻布缠住,这把剑更大,像是一把单手长剑,唯一能看到的承重球倒是和莱恩的剑差不多,是一个银色的骷髅。
“你的剑看起来都很特别?”女术士追问道:“你怎么也和那些猎魔人一样,带着两把剑?”
猎魔人一般都带着两把剑,一把银剑用来砍混沌生物,一把钢剑用来对付类人生物、野兽或者……人类。
“这把剑?这把细剑是仪式剑,不是实战用的,是我在逃跑的时候顺手拿的,可是我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的腕力,他们用的那些双手大剑我也没办法用,于是就干脆用这把剑了。”艾米莉亚低声说道:“至于这把单手长剑,是我家的传家宝,据说是以前一个旧帝国的贵族所拥有的,在后来路德维希陛下的清算中被没收封地和爵位,家里的先祖就趁机出高价买下了这把剑,别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逃出来的时候也把它带上了。”
“这样啊。”特蕾莎换了一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她见到艾米莉亚没有挑起话题的想法,于是也不再多言。
高山堡垒的内部。
这是一个方面百来米的依山而建的堡垒,具体被分为由高墙围起的外墙和里面的空地,还有三四层高的塔楼,来自山上的一条河流从堡垒中间穿过,目前河流已经结冰。
莱恩双手执锤,金色的狮鹫头战锤在堡垒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半精灵紧跟在他的身后,羽箭就搭在弓弦之上,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堡垒内的一举一动。
堡垒的地面上长着枯萎的地衣和高山苔藓,莱恩在马靴踩在上面发出响声,白色的阳光从堡垒顶部的缝隙和缺口处透入昏暗的堡垒内部,进门处空空如也,有的只有石头和泥土,还有四处的杂草。
“有战斗过的痕迹,不过应该是多年之前的了。”莱恩蹲在地上,他发现堡垒的内部有战斗过的痕迹:“艾斯特尔,有什么发现么?”
“……好像,感觉不像是堡垒被攻破的战斗,你看,莱恩,大门口处没有战斗的痕迹。”半精灵检查着墙上和柱子上的那些划痕,摇头:“显然,敌人不是从外部攻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