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宋先生在餐厅等您一起去用餐。”胡小芬带着甜美的笑容,走到他身边,她穿着碎花长裙,裙边随着海风飞舞,头发也是,很是妩媚美丽,是宋远洋坚持带她一起去英国的,瑞康并没有说什么。
瑞康点点头,缓缓往船舱走去,胡小芬很自然的,轻轻上去挽他的手臂,瑞康停了下来,看看她,摇摇头,拉开她的手,轻声道:“谢谢,我可以自己走。”说着不再看她,自己下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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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轮红日缓缓沉入“咏梅园”西面的那面围墙之后,围墙前是一片翠竹,和那十几株的梅树,精美的镂花木窗后的书桌前,程嘉琪眼神凝滞的看着窗外那一片晚霞,她的手上是瑞康半年前寄给周老爷的信和一张巨额支票。
她的脑袋里居然是一片空白的,也不知道在窗前坐了多久,她才因为眼睛酸累而眨了眨眼,低下头来,将信和支票塞进了抽屉里。
她缓缓站起来,走到衣柜上方,拿下了一个长长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了,里面躺着的是一根紫竹箫,因为放在衣柜顶上深后方,这支萧竟然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被损坏。
嘉琪轻抚着竹萧,想起那一年在咏梅园中,瑞康吹着萧管,祝雅芬翩翩起舞,同学们吟诗作乐的情景,岁月流光飞舞,就这样匆匆而过了,不知不觉的她也已经步入中年。
咏梅园,原本该是她的新房的,原本该是她与瑞康长相厮守的地方的,然后,他们却从来也没有一起住过,看着屋内昏暗的陈设,她觉得这里像一座坟墓,而自己就是躺在这坟墓里的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她拿起瑞康的紫竹萧,紧紧的抱在怀里,忍不住抽泣,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泪水一滴滴的滴在了萧管上,她轻轻的在那萧管上印了一吻,独自呢喃道:“瑞康,瑞康,你何以如此冷酷残忍?我恨你,恨你,恨死你,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一个梅若君?为什么?”
她哭的很伤心,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容却分外的阴鸷诡异,令人毛骨悚然,那双曾经纯净明亮的眼睛,露出了阴森的寒光,死死盯着前方,咬着牙龈说着:“你走了,你不要我们母子,很好,你走吧,走吧!我得不到你,她也别想得到。我是你妻子,我依然是你的妻子。哈哈哈,周瑞康,你和梅若君真是没缘分,你怎么也没想你走后的第二个月,梅若君就回到北平了,呵呵。而你却去了英国。”
嫉妒,仇恨,让她暂时摆脱了寂寞和哀愁,她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根紫竹萧,将它扔回盒子里,放回了柜子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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