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眼泪,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指着病床上的梅雪飞,说道:“你当我不知道的吗?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过你那个死掉的老婆,看看你对若君和若梨的区别。你藏着她的珍珠项链,却让我把我娘留给我的翡翠镯子给当了,我都没跟你计较,如今你尽然不喝药,还打翻它,我知道,你想死,想早点解脱,你有没有想过我?”她的情绪激动,越说越气,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一口气说出来似的。
梅雪飞好不容易是止住了咳嗽,用小臂撑着床,气喘吁吁的指着陈玉琴说道:“你还说,还说,若君的婚事是你答应下来的,我说再看看,再等等,你却忙不迭的收了人家的彩礼,你就这么容不下若君吗?”
陈玉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大声道:“你怪我?当初还不是为了治你的病和若梨的学费才定的这门亲么?而且周家那门楣,那家世,有哪一点配不上你的宝贝女儿?”她觉得委屈,觉得胸中有石头压着,她想要为自己辩解,一时间忽略了自己的丈夫已经病入膏肓,生命垂危,“我容不下她?这么多年,我是少她吃的还是少她穿的?我有打过她骂过她?有虐待她?”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委屈而变得颤抖,“若梨不是你的女儿吗?你有真正的关心过她吗?你整颗心都悬在若君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小女儿的心事?”
心事?梅雪飞愣了愣,他是发现若梨最近总是心绪不宁的样子,但是他没有想过她会有什么心事,不能否认,他心里的确是偏爱了若君一些的,一来是因为对发妻的思念,二来也是可怜若君从小失去母亲,梅雪飞有些理亏,他似乎真的有些忽略了小女儿,他心里暗叹,但是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他现在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力气去关心小女儿的心事?
说了两句话,梅雪飞已经气力透支,又开始咳起来,陈玉琴心中的气还未散去,但是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始终也开不了口再指责他了,看了一眼地上的药汁和碎瓷片,皱着眉忍了下去,转身出去拿笤帚和簸箕来清理。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陈玉琴放下手上的笤帚和簸箕,转身走到门口,一打开门,一个颀长的人影站在门口,一身灰色长衫,映衬的他很是儒雅,陈玉琴看到周瑞康站在自己门口,当真是又惊又喜,虽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但是英俊的脸庞总是让人喜欢的,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女儿的心上人,或许有一天这个漂亮的男人会成为自己的女婿也没准,她心里想,陈玉琴更是喜不自禁,脸上顿时乌云散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顿时都浮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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