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愿意搬出去?
住惯了大房子,做惯了有人帮着养房子、养园丁、养司机的富家翁,让他再去住小房子,为家里的生计奔波,他怎么愿意?
而且,他也没那本事不是?
他要是有他大哥那样的本事,怎么会厚着脸皮,让他大哥帮他养家?
他觉得,让明姝跪一天一夜的祠堂,不是什么大事。
他和简柏茂那一代,谁要是犯了错,动不动就被长辈罚跪祠堂。
如今新时代,不时兴这个了,这些小一辈儿的才不用动不动就被罚跪祠堂了。
只是跪一天一夜的祠堂而已,就能救小虎一条命,他觉的他大哥肯定能答应。
他充满希翼的看着简柏茂,曲怜梦已经气的浑身哆嗦了,“你胡说什么?你女儿戾气才重!我女儿最温柔不过,你失心疯了,败坏我女儿的名声,你、你……”
吵架毕竟不是曲怜梦擅长的事情,她气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骂人的话。
简柏茂和明姝连忙一左一右给她拍背,连声劝她,生怕她气出个好歹。
她心脏病好久没犯了,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每天没病没灾的,气色也好,一家人看了都欢喜。
要是被这家人气的心脏病犯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简澈急的不行,哄了他妈几句,大步上前,将他妈挡在身后,冷着脸看着简松一家,满脸怒色:“我妈有心脏病你们不知道吗?你们闹什么闹?什么八字硬,什么克人?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个?就算我妹妹八字硬,我妹妹克人,她克也是克我们自己家的人,关你们屁事?你们谁呀?和我们家有关系吗?我妹妹吃饱撑了去克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
简柏茂斥责:“阿澈,怎么和你堂叔说话呢?”
简松再做的怎么不对,也是简澈的长辈,简柏茂不得不出口训斥。
“堂什么叔?”简澈冷笑,“应该是堂堂叔,一堂三千里,我这和他都隔了六千里了,他在这儿和我攀什么亲戚?也就爸您心善,养着堂弟一家子,有听说养老子的、养儿子的,连养亲兄弟的我都没听说几个,您倒是好,养着堂叔家的堂弟!他们就是瞧着您心善好欺负,这不蹬着鼻子上脸,踩到咱们头上来了,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东西!”
曲怜梦说不出来的话,都让简澈说出来了。
这人呢,就怕生气说不出来,说出来了,心里就舒坦了。
眼见着曲怜梦气顺了很多,喘的不那么厉害了,简柏茂松了口气,没再呵斥简澈。
堂弟再亲,也亲不过自己老婆孩子不是?
他养着简松,是看简松老实厚道。
他自己没个亲兄弟,简松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日子过得好,不差那点钱,他愿意让简松跟着他沾光。
可沾光也要有个沾光的态度。
他借房子给简松一家住,养着简松家的厨子、园丁和佣人,是想让兄弟沾他的光,过好日子,不是想养个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出来的。
他失而复得的女儿,一家人千娇百宠,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他一个堂兄弟带着一家老小找上门来,说他宝贝女儿八字硬,克了他们家孙子,这话谁爱听?
他儿子说得对,不过是个堂兄弟,根本不是一家人,他女儿吃饱了撑了去克他们家孙子?
这不是看他们把女儿找回来了,日子过的太舒坦,存心给他们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