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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每天都在精神病院的病房中观察治疗的田新桐,就在她觉得她真的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神经病的时候,精神病院的专家们,忽然为她组织了会诊。
会诊的结果,她只是有稍微躁狂和情绪不稳定,情况不严重,不需要住院。
医院给她开了一些口服药,把她从病房里放了出来,通知她,她可以出院了。
田新桐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她还以为,战家那些畜生,会让她死在精神病院里。
没想到,专家会诊之后,会得出她并没有精神病的结论。
她欣喜若狂。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不会再去找战家人了。
战如海死了,战家那些畜生不会再包容她,她以后不但在战家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有可能被他们报复。
她不但不会再去找战家那些畜生,她还要离他们远远地。
她还有房,有车,有存款。
她要把房子和车卖了,拿着钱和存款,离开这个城市,走的远远地,再也不回来了。
她现在已经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有钱的男人,她只想要自由。
只想拿着她那些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过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再忍饥挨饿的日子。
她又惊又喜,踉踉跄跄的走出精神病院。
她以为,等待她的,是她的新生。
可很快,几名警察拦住她的去路:“田新桐,你涉嫌一桩违禁品的买卖和使用罪,现在我们依法将你逮捕。”
冰凉的手铐,铐在田新桐的手腕上。
田新桐懵了一瞬,回过神来,疯狂摇头,“不!怎么会这样?我不要去坐牢,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去坐牢!”
她疯了一样拼命挣扎。
当初,她给祁慕青下药时,她是有恃无恐的。
有战如海在,给祁慕青下药算什么?
别说不可能被人发现,就算被人发现了,战如海也能保护她,顶多训斥她几句,她不会有其他任何事。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罪名被捕。
而可以给她提供庇护的战如海,被她给气死了。
她当初的有恃无恐,变成了今天的明晃晃的手铐。
她要去坐牢了。
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被推上了警察。
车上,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她觉得命运对她太残忍了。
她费尽心机,什么都没得到,还即将要把自己送进监牢。
她还以为她离开精神病院,就可以逃出生天,开始她新的生活。
哪知道,她以为的新生,是更加恐怖的牢狱之灾。
战家那些人真的太狠了。
这是非要逼死她不可吗?
可是现在,再也没人听她哭诉。
她那句说了无数次的“你是要逼我去死吗?”,再也没人在乎了。
她现在哪怕立刻死了,别人只会拍手称快,再也没人为她心疼。
想到战如海慈爱的笑容。
想到战如海曾经为了她又气又怒,却又不得不管她的样子,她哭的撕心裂肺。
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战如海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是对她最无私的人。
可她却活活把他给气死了。
她错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人死了还能复生就好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孝顺他,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她捂住脸,撕心裂肺的哭喊:“爷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回来吧……”
她吼出了她灵魂深处的希望和忏悔,只可惜,那个永远会无限度包容她,原谅她的老人,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