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赋再向前走了一步,两排弓弩手出现在他和黑衣男子身后。
“拿下。”
黑衣人飞身而起,手中几点寒芒射出。
几名侍卫举盾跃至谢赋身前,黑衣人头顶突然呼啦啦落下一道水柱,他再一闪身,被一张大网兜头罩住。
几道锁链随即套上他的身体,捕快拥上前,收紧铁链,麻利地拉下他脸上的黑巾塞住其口,拖出地洞。
差头迎上来向谢赋一揖:“大人神机妙算,此贼果然堕入瓮中。”众劳力远远站在一旁,探头向这里张望,皆一脸不明究竟,捕快们扶出了两名假扮劳力被迷晕的衙役,止住他们身上的血,灌水令他们醒来。
谢赋瞥了一眼双目紧闭面容平静的黑衣人:“神机妙算的是张大人。他料到此贼贪念,方才令尔等如此。只是他为了迷惑此贼,前去寿念山顶,故着我在此守候。当年是我将此贼请来了丰乐,如今再由我拿他回去。尔等这次辛苦,稍后必有赏赐。”
差头忙率众劳力拜谢。
远远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马上县令服色者,正是张屏。
马奔至近,张屏下马,众人迎拜,谢赋上前施礼:“禀大人,下官幸未辱命。”
张屏点点头,走向五花大绑的静清。
静清睁开双目,似欲言语。张屏命人取下他口中布巾,静清咧开干涩的唇。
“带人去山顶,是为了引我入局,这一着不错。”
张屏道:“从寿念山往这边来的路,不多。你会以为我们必走小路,你也会走那里。所以我也走了小路。”
静清喉咙中一呵:“我会以为你们必走小路?”
张屏嗯了一声。
静清盯着他,呵呵再笑了一声:“不错,我的确觉得,尔等会走小路。你一直猜测我的念头,继而推断该如何行事。却也撞对了。”
张屏道:“不,是你一直在推测我们念头,让我们按照你的安排走,帮你找到和王墓。”
静清眯起了眼。
张屏再接着道:“你让手下去找姚庐告知他身世,乃至之后做下的种种事,甚至更早之前,你建议谢大人修建和王相关古迹,都是为了让官府帮你找到和王墓。”
静清嗯道:“原来是谢县丞说出了我劝他的话,你等便开始推测了,并非姚庐的口供。所以这番布置在你等昨晚堂审之前。”
张屏点头:“是。”
真正的东真国王子是静清,他几天前就已确定。
东真国的人,唯一的目的是拿到和王墓内的宝藏。静清在准真和虚真出身的上化观中挂单,又获得了谢赋的赞赏,成为了慈寿观的住持。与蒲离离一案中两个关键的地方都有联系。
再加上他曾经劝谢赋挖整和王相关的遗迹,轻易便能猜出其东真国人的身份。
“你与你的手下一直都在引人断定姚氏兄弟是东真王族后裔,譬如将姚庐诱出,又放回,告知其身世,皆为了暴露行踪后让姚家人承担罪责。但显然姚庐并非发号施令的人,姚员外又惨遭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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