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红唇紧抿,看刚才他牵着谢舒窈过来,就知道,在自己和谢舒窈之间,她选择相信后者。
这个时候,狡辩只能是无用功。
怪只能怪她,低估了谢舒窈的本事。
她立马跪下行礼:“因为我的疏忽,得罪了夫人,既然将军怪罪,白芷毫无怨言。”
裴景弋冷漠的有些不近人情,厉色道:“军法处置。”
简单几个字,却让在场的人脊背一凉。
裴景弋向来体恤下属,鲜少会说这几个字。
可白芷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认了:“一切听从将军的安排。”
白芷之所以认错认的这么快,可不是因为意识到错误了,而是不给谢舒窈小题大做的机会。
如今这场景,不明所以的众人,只会觉得她得罪了谢舒窈才被罚的。
虽然被打板子的是她,但也会更加同情她,憎恶谢舒窈。
失了人心,谢舒窈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必定坐不长。
秦朗不服,第一个站出来,打抱不平道:
“将军,白芷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又不是任人差遣的丫鬟,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
不等秦朗说完,裴景弋就厉声道:“你要跟她一起受罚?”
见他真动气了,秦朗顿时蔫了,垂着头不再吭声,面上却是满满的不服气。
就在白芷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时,裴景弋突然看向谢舒窈,询问道:“还有要补充的吗?”
白芷听后一愣,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她没想到裴景弋还会问谢舒窈的意见。
谢舒窈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她的话。
“希望白芷姑娘摆正自己的身份,这次自作主张赶走我的客人,谁知道下次还会做出什么事,不以恶小而为之,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懂吧。”
这句话,无疑是将白芷刚才模糊的真相揭开。
周围响起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什么啊,是她赶了客人,不是说夫人使唤她吗。”
“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人啊。”
白芷听到周围的议论声,险些咬碎了后槽牙,谢舒窈竟连最后一丝体面也不给她留。
这个贱人!
*
这天晚上,谢舒窈本想好好跟裴景弋探讨一下未来,可惜送走白芷,就见裴景弋换了一身衣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谢舒窈眼神盯着他转,心里感慨一句:大忙人。
裴景弋向来不喜别人伺候,像穿衣洗漱这些事都习惯自己来,所以动作也很干净利落,这一点谢舒窈已经见识过了。
只是此情此景,让她莫名想起那天完事之后,他就是这么站在床边穿衣服。
见谢舒窈一直盯着自己,裴景弋不知道她脑袋里已经开始冒黄色泡泡,下意识解释了句:“今晚要应酬,会晚点儿回来。”
说完之后,裴景弋才意识到自己像是在报备,愣了一瞬,不自在的别过视线。
谢舒窈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关注点清奇。
回来?
是回她这儿吗,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想着,谢舒窈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她默默走上前,见裴景弋在整理腰封,便抬手替他。
裴景弋瞥她一眼,松开了手,放任她去了。
好歹今天裴景弋帮她收拾了白芷,谢舒窈觉得他表现不错,还是能继续用一用的。
谢舒窈整理好后,没有离开,而是就着对立而站的姿势,手掌向上,抚过他的衣襟,指尖停在领口处,似有似无的摩挲着他颈间的肌肤。
裴景弋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掀了掀眼皮看她。
刚好此时,谢舒窈抬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四目相对,谢舒窈目光殷切,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语气轻快道:“那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