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县攻防战进行了也有十日了,秦军储存的弓箭等物资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不可能向一开始那样不要钱似的扔下来,所以邓军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摸到了郿县城墙,无数邓军将士架起云梯,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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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邓军攻上城头,一锅又一锅的金汤、滚油倾泄而下,中招的邓军将士,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岳雷和常茂麾下的兵马不同于李嗣业亲率主力大军,他们自进入关中以来,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所以精力也是十分充沛的,攻势比之之前十日都要猛,多次都差点破城,不过秦军的抵抗也是十分顽强,这导致邓军总是离破城差那么一步,就差这临门一脚。
激战半日,岳雷估摸着己方伤亡超过了千人了,而己方将士也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么惨烈的激战,所以需要些许适应的时间,所以便与常茂商议过之后,鸣金收兵了。
看着邓军去退潮一般撤去,城上的耿跃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邓军的攻势比之之前十日都要猛得多,如果接下来邓军都能够保持住这样的攻势,自己恐怕连三日嗯呀很难守住的。
另一方面,岳雷和常茂二人回到中军大帐之后,对李嗣业说道:“末将等未能破城,有负大将军所托,不过大将军放心,今日一战,虽然末将等未能攻破郿县,但是对于秦军的实力也是有了一定的认识,不出三日,末将等定能攻破郿县,明日还请大将军恩准末将二人继续攻城!”
李嗣业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因为未能破城而责怪岳雷和常茂二人,毕竟他猛攻十日都未能撼动郿县半分,岳雷和常茂只打半日,如果这就攻破了郿县,岂不是说他们这些人太过无能?
“两位将军无需介怀,郿县守将耿跃乃是秦国宿将,能力不俗,本将率领数万精锐猛攻十日,尚未能破城,两位将军只是打了半日,未能建功,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两位将军坚持明日继续攻城,那本将便准了,还望两位将军泄气,郿县早已经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本将相信你们定能攻破郿县的。”李嗣业说道。
“谢大将军!”岳雷和常茂二人见李嗣业非但没有责怪他们,反而继续让他们担当攻城的主力,十分高兴,二人都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攻破郿县,不负李嗣业的信任。
次日,岳雷和常茂二人继续率军强攻,但是还是未能破城,但是岳雷和常茂二人明显的感受到,秦军抵抗的力度已经明显的下降了,相信只要再打一到两日,郿县必破,想到这里,二人都十分高兴。
第三日,也就是天统四年,四月二十三日,邓军如同往常一般攻城,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郿县内的秦军弓箭等守城物资,早已经是消耗殆尽了,只能是任由邓军攻上城头,双方在城上展开肉搏战,身后的李嗣业等人见状,便知道破城的时机到了,于是增派兵力攻城。
“轰!”随着一声巨响,邓军猛攻十数日都未能攻破的郿县城门,被轰开了,邓军将士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郿县。
见城门已破,耿跃让袁不破率军在城门处抵挡邓军,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在城头上指挥。
虽然城门已破,但是耿跃从来没有想过撤退,因为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是无路可退了,陈仓落入了邓军之手,长安也回不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与郿县共存亡,至于投降,他是想也没有想过。
城门激战,袁不破勇不可当,死死的的挡在邓军进城的路上,凡是靠近袁不破的邓军将士,都死在袁不破的长刀之下。
见袁不破死战不退,邓军无法进城,常茂坐不住了,挥动着手中的禹王槊,策马冲进城,与袁不破战成一团。
袁不破虽然也算是一员猛将,但是常茂可是邓军年轻一代中,武力仅次于李平章的存在,就算是年长他十岁,正处于当打之年的岳云也不是常茂的对手,区区一个袁不破,又怎么会是常茂的对手呢?
只见二人交手不过十几招,袁不破就被常茂斩杀,当然,这里面肯定有袁不破苦战十数日,十分疲惫的因素,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袁不破一死,郿县门户大开,邓军没了拦路虎,一股脑的冲进了城,所到之处,凡是阻挡的秦军,皆被斩杀,其中,武艺高强的常茂,更是犹如一把尖刀,直接撕开了秦军的防线,秦军溃不成军。
城上的耿跃看到这一幕,在看到身边越来越多的邓军,心如死灰,他知道,郿县守不住了,于是把心一横,将手中的佩剑横在脖子上,遥看长安城的方向,大声喊道:“陛下,臣无能,未能阻挡邓军,今日臣先走一步了,大秦万胜!”说罢,手中佩剑一横,脖子喷出一道血箭,耿跃倒在了郿县城头。
随着袁不破战死,耿跃自刎,城内的秦军瞬间失去抵抗的心思,纷纷的放下武器投降,多日以来,一直都是袁不破和耿跃二人的信念在支撑着秦军,随着二人的死去,秦军也彻底放弃了抵抗,至此,郿县攻防战落下帷幕,以邓军的胜利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