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虽然很想击败邓军,证明自己比李如秉强,但是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毕竟是出身将门,从军多年,简单的形势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其实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师邺城,但是赵阔撇不下这个脸,当初他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坚持率军南下黎阳,现在寸功未立,一仗未打就回去,赵阔觉得很丢脸,况且,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的,只要能够击败濮阳的薛仁贵,区区慕容恪不足为虑,所以赵阔还是想赌一把。
一旁的田真尽管能力如何不清楚,但是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的,虽然赵阔嘴上说着回师邺城,但是田真清楚,赵阔心里是不愿意回去的。
于是趁机进言道:“太尉万万不可啊,一旦太尉回师邺城,濮阳的薛仁贵和河内的慕容恪就可以长驱直入,直逼邺城,介时太尉恐怕就只能困守邺城了,一旦战事有所不顺,朝廷肯定又会有人提议让李如秉率军南下的,到那个时候,太尉一切的努力都将给李如秉做了嫁衣,寇宏等人之所以提议回师邺城,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居心叵测啊,如果太尉回师邺城,正好遂了寇宏等人的心思。”
“哼!”赵阔闻言,怒火中烧,他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李如秉这个名字了,当初自己父亲离世之后,赵国的军权有张传执掌,张传对自己也是十分的重用,可是狼孟之变后,张传、司马冲等一大批功勋老将被清洗、诛杀,自己也被李如秉视作张传、司马冲一党,遭到李如秉的打压,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还有影响力,说不定自己也会被李如秉给杀了,最后虽然留得一命,但是却一直没有出头之日,浑浑噩噩十几年。
现在太后孟氏和宗正张楹当政,李如秉远走渔阳,自己执掌兵权,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只要能够击败邓军,就可以向天下人证明,自己比李如秉强,自己才是最适合执掌兵权的之人,就算是恢复昔日自己父亲赵信一般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回师邺城,你可有什么办法击败邓军?”赵阔问道。
田真闻言,便知道赵阔已经不想回师邺城了,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出一个能够击败邓军的办法,不然留在黎阳也没有半点意义。
“不知太尉可曾听过半渡而击之的典故?”田真想了想,说道。
赵阔点了点头,说道:“齐武王韩信的故事,本将当然听说了。”(韩信是这个时代齐国的开国之君,谥号齐武王)
“末将之计与齐武王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军最大的漏洞就是邺城,如果此时太尉主动率军撤离黎阳,回师邺城,薛仁贵定会以为太尉心忧邺城安危,才会匆忙撤军,我军离开邺城之后,邓军便会渡河,在邓军渡河之际,我军突然杀个回马枪,定能大破邓军。”田真说道。
赵阔闻言,举棋不定额的说道:“此计虽好,但是薛仁贵也是久经沙场之宿将,会这么轻易的中计吗?”
田真说道:“如果此时我军主将是李如秉的话,薛仁贵可能不会中计,但是太尉多年来名声不显,虽然末将等知晓太尉远胜李如秉,但是薛仁贵不知啊,况且邓军多年百战百胜,早已成骄兵之势,心中定会轻视太尉,急于求成之下,自然会中计了。”
赵阔闻言,大喜,说道:“好,田真,如果此战能够大破邓军,你当居首功,等击败邓军之后,本太尉会亲自在太后面前为你请功的。”
“谢太尉,都是太尉的栽培,末将不敢居功!”田真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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