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母亲是一个总在别人都不知晓的时候,忽然就出乎意料的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当先生和奶奶都不知道这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母亲再一次给出了她知道的表情。
所以现在是我们无比惊讶地看着她。母亲颤抖着说,这是恶灵的标记,我被认作了宿主。
奶奶问母亲是怎么知道的,母亲说她见过,一模一样的一个,问起是在哪里见过,母亲犹豫了下,然后才说是梦里。
母亲说她以前做过一个梦,在梦里她梦见了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子正在洗澡,这个男人长什么样,母亲已经忘记了,但是她清楚地记得在他的胸口也有这样一个黑色的胎记一样的东西,母亲说她还问他说这是胎记,那个男人告诉母亲说这不是胎记,而是一个标记,预示着他将成为恶灵的宿主,最后会被恶灵侵蚀。
母亲听了之后很是惊讶,而且很快她就看到这个男人忽然开始变样,全身开始溃烂,皮和肉一块块地掉落,露出里面的骨头来,母亲之后就被吓醒了。
之所以从来没有听母亲说起过这个梦,母亲说太难以启齿,而且她觉得就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有四处宣扬的必要,所以这才一直没说,直到刚刚看见我胸前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才被吓到了。
先生追问母亲说还记不记得当时是在哪里,总要有一个地方,而且那个男人既然是在洗澡,是在河边,还是澡堂?
母亲想了想说,好像是井边。
在听到井边两个字的时候,我听到奶奶忽然说了一句,这事情就麻烦了。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先生看了一眼奶奶,也没有说话,而是问母亲说她在梦里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是谁,因为在梦里,即便你看不清或者记不清那个人的面庞,但是却会有一种感觉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母亲摇了摇头说,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于是先生才不问了,这才说我这印记只怕在体内已经久了,也就是说恶灵已经缠着我很久了,之前也驱过几次邪,可是可能都没有彻底驱掉,现在已经开始显现了,但是恶灵显现一定是要有一个征兆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晚我反常的举动,先生说我撕扯经图的举动,很显然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这样说下来的话,我打开的那个坛子,应该就是一直缠着我的恶灵。
现在我替它解封了,它已经不用再四处藏着,用各种手段引诱我,而是可以直接侵蚀我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去撕扯经图的原因。
先生的猜测很到位,我们都想不出更具有说服力的了,可是问题是,这个恶灵会是谁,因为恶灵总是要有个来源的,至于是谁,一时间就想不到了,我想会不会是那个在房梁上吊着的女人,因为很显然我最后疯狂的举动就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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