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我说当时东井的那个坛子去哪里了,我于是说了经过,薛听见我说我也打开过一个坛子,之后就有了老鼠抬着殷铃儿来成冥婚的事,薛说那就是了,我问他说什么是了,薛说我打开的东井的坛子应该是解封了陆,所以在那之前殷铃儿还是殷铃儿,可是自从我解封了那个坛子之后,殷铃儿就成了陆。
我有狐疑,于是说,可是当时引诱我打开坛子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薛说这不奇怪,陆的生魂千变万化,附在男人身上是男人身,附在女人身上是女人身,现在附在了殷铃儿尸身上,自然就是一个女的。我算是明白过来,说殷铃儿都是一个死人了,为什么陆还要想方设法地附在她的尸身上。
然后薛才说像他们这种人,是不可能随便附在什么人身上的,很多时候被附身的人会承受不了他们的生魂而出现无法附身的情形,所以像这种能够完全附身的人很少,很显然殷铃儿就是合适的人选。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忽然看了看我说,说我自然也是。
我不知道薛为什么忽然要补上这样一句话,只是这句话让我有些心惊,薛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也会成为目标,我说陆该不会是想用我的身体吧,但是想想又觉得不是,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之后薛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自己下去到了井里,看样子是要把里面的坛子给抱出来。我在想既然东井历史封着陆,那么西井又会是谁,我想不到这个人是谁,因为四口井里的都是基桩,那不就是说这口井里的应该是和陆一样的人,那么会是谁?
很快薛就从下面上了来,上来我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坛子封禁得完好无缺,有了东井的见闻,我知道这里面是骨灰,但是是谁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定定地看着薛,哪知道薛才将坛子抱上来,就放到了地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就把上面的这层禁制给撕掉了。
我当然没有看到什么事发生,也没感觉到,只是看见坛子里果真是骨灰,于是我多嘴问了一句说里面的骨灰是谁的,薛说这不是骨灰,我说不是骨灰那是什么,而且和骨灰如此之像,然后薛才说这是尸灰。我一时间弄不明白尸灰和骨灰有什么区别,然后薛才说尸灰是人死后风化之后得到的,把不同于骨灰是需要焚烧,尸灰更像是一种惩罚,需要风吹日晒,而且还需要特殊的一些处理手段,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薛说是为了彻底毁掉他们的尸体,而这个他们是谁,薛说就比如没有实体的陆一样,他只剩下亡魂,身体就是被这种处理掉了,永远不可能再复原,所以永远只能附在被人的身上,他最想的就是有一具自己的身体,可这却是永远不可能的事。
既然是尸灰,就说明这个人果真是和陆一样的人,我问说那么这个人又是谁,然后薛就看了看我们家二楼的位置,望着那里说,是它。
我顺着薛看着的地方看过去,那里只有空空的楼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薛说的是谁,但是却知道他看着的应该就是上回婶奶奶在我们家二楼看到的东西,当时婶奶奶说这东西不害我们,但是却盘踞在那里,当时还给了婶奶奶很深的警告,让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它不能用驱邪的手段被驱掉,现在薛说是它,那么无疑它就是和陆一样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