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书,人是会变的。”
显然,凌君还持着自己的观点,或者说,他坚信自己的调查毫无漏洞。
明书知道凌君的性格,因此带着他,继续在白府里走着。
镇南大将军府自然占地不小,但是这一路走来,庭院,书房,花园,各处地方竟是没一样值钱的东西,凌君暗骂那些抄家的人,手段太黑,回去说不得要查一查有没有人中饱私囊了。
不过奇怪的还有一处。
就是经过的这些地方,灰尘好像过多了,都积了有一寸之厚。
凌君作为神捕的敏锐还是毋庸置疑的。
明书则继续说着:“不久前,高老先生痛斥陛下的事情,你肯定知道吧。”
凌君神色微暗,说:“高老先生被罢免为庶人,永不录用,可他已是八十老翁,效忠朝堂六十载,三朝的重臣,却落得如此···算了,不说这些了。”
明书道:“世玄曾与我说过,满朝文武,他所仰视者,只有高行文一人,不为年纪,不为权位,更不是因为他当年那一锤,砸开宫门为南祸带去曙光,所为的,只是他那一身风骨。”
凌君心头却骤然一亮。
高行文的下场连他都决定有些不平,更不提白世玄。
眼下虽然白世玄谋反的罪证确凿,但是动机还欠缺了一些,此刻听明书说来,不更是让白世玄谋反罪,再添上了一项有力的证据?
明书转头看了一眼凌君,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便说道:“前不久世玄回京述职,和我说,他不久前收到过一封高老先生的信。”
凌君眼眉再挑,不曾想到,曾经的首辅和镇南大将军居然有书信往来,只怕这种往来,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高先生在信里和世玄说,让他不必挂怀自己,其实放手朝堂,本来就是他这些年的愿望,只是朝中上下,总有除不完的奸佞,尤其是近些年来,某几个后生大有赶超他的能力,他老了,早就想走了,被贬还是让贤,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凌君听到这里,暗念自己之前的推测应该要被推翻了,高先生话都到这了,纵然白世玄再为他不平,也不至于只为了此事谋反吧。
明书徐徐说着:“高先生还在信里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见谅,他在回乡的路上,碰上了两个少年,两个惊才绝艳的少年!”
凌君听的暗惊,能被高行文称为‘惊才绝艳’的,居然会是两个少年人吗?
“高先生说,那两个少年虽然贫寒,但内蕴奇才,其中一人刚正方直,甚有古君子之风,尤其对当朝弊政,国家民生极有见解,不失为一个宰相之才,缺憾在于过于刚正,不通圆融。”
“另外一人则更加惊艳,经史子集,律法治学无一不是一点就通,连兵法战阵也有独到见解,堪称既有宰相之才,又有将帅之能,缺憾在于他外在文雅,内里却暗蕴偏激,容易走上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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