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时候的他，眼高于顶，骄傲自大。

眼中只有服从与消灭，残酷冰冷，不留半点温柔。

“妖剑……林夜。”

掌门先是看了眼妖剑旁边，被堵着嘴巴的怪异女人一眼，然后才对方义行了个礼。

难得的，掌门这次行的，乃是平辈之礼。

这是对方义肯定，也是妥协。

至于那个怪异女人，掌门早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赫然就是最近江湖上名声赫赫的邪派新生代中的第一女魔头，【逆魔头】薛蓓！

连薛蓓都栽在妖剑的手里。

掌门心情复杂，仔细地观察妖剑的反应。

让他震惊的是，面对自己平辈之礼，妖剑竟然微笑着地对自己抱了个拳。

“苍掌门！”

他，他居然能对灭门仇人，面不改色地微笑行礼。

如一盆冷水灌下来。

掌门从头凉到脚。

心下一片冰冷。

何等恐怖的年轻人啊！

小小年纪，如此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天大的仇恨，都藏于笑脸之下。

嘶——

掌门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发自内心感到了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我没有见上此子一面。

如果当初我亲眼见过此子，以数十载的识人眼光。

必定能第一时间，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

此子，要么斩草除根，当场斩杀！

要么绝对不能得罪，去极力结交！

这等人物。

天生就是气运之子。

不是枭雄，就是英雄，绝无可能是平庸之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今此子天赋越是可怕，掌门心中就越是冰冷。

他数次张了张嘴。

却都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妖剑，很是自来熟。

“苍掌门和我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当初你带队灭掉我创立的康堂门时，其实……”

方义声音拉长。

苍天门掌门还未怎么样呢，身后的长老和弟子门，顿时齐齐刷刷握紧武器，神情紧张。

豆大的汗水，已经从额头渗出，呼吸紧促，全神戒备。

微笑着，方义继续道：“……其实，那时我已经退位掌门之职。”

什么？！

众人一愣。

连苍掌门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此子现在说这话，莫非是此事还有缓冲的余地？

然而这个想法感冒出，就见方义突然脸色一冷。

“不过，康堂门，到底是因我而生，也因我而毁，这份责任，我必须担上！所以，苍天门，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刚刚还觉得有点希望的众人，顿时吓得连忙拔出了剑。

铮铮铮铮铮铮！

密集的拔剑声，同时响起，倒是气势非凡。

要是没有弟子满头大汗，如临大敌的表现，那就更完美了。

偶像派的弟子，哪里见过如此阵势。

顿时吓得苍白如纸，齐刷刷地倒退一步。

直到被方义回头怒瞪一眼。

才连忙弥补似的，手忙脚乱地拔出了剑。

铮铮铮铮铮铮！

输人不能输阵！

这是方义在上山前，对他们唯一的要求。

都不求他们杀敌了，这点事都做不好的话，那就真的太废物了。

好在最后齐齐拔剑，也算勉强挽回了点脸面，不算太难看了。

苍掌门见状，神色还算平静，至于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林夜，当初确实是我们做的太过，不过你夺了我派神兵神功，也是事实。现在想要让我们给交代，怕是不妥吧？”

“不妥？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