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道:“不错,这时候是最好的教育时机,让她明白现实哪怕是再可怕,也需要去面对。而且……”
他拖着长音,略加沉吟,继续道:“面对不一定最难受,逃避才会更痛苦。”
这句话明显是对着爱女张翕的,父爱深沉,一片爱女之心却是无假。
这一番话听得众人连连点头,也包括云蕾和张翕。
云蕾点头这不奇怪,她是赞同丈夫,可是张翕居然也点头,聂青宛看着有趣,忍不住问道:“妹妹,你为什么点头呀?”
张翕道:“我也不上来,可是我知道爹爹是为了我好。”
她到“爹爹”二字时,不自觉地用了苏州话,聂青宛听得不觉一笑,也忍不住学了起来,然后道:“这样叫可真娇嗲,听着骨头都会酥了。”
施无求看不惯了,道:“人家叫是正经的,你瞎学什么!”
聂青宛道:“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原来还是那样呀!”
这么一,施无求又来气了,正要争辩,聂青宛却故意拦在他前面继续下去,道:“师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可以吓唬我,可是邻居张五和马七不受他的吓唬,他们一看到我衣衫不整,还哭叫着,他们就叫着,你是什么人,敢欺负聂姑娘!一边着,一边上前要揪住他。可是他们哪里是师父的对手,根本就是两个庄稼汉,徒有气力,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师父哪里会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他只用一只手,就把两个人打翻。”
云蕾道:“真是看不惯你师父,这一身武功,尽是来欺负弱!”
聂青宛点零头,表示赞同,道:“我也极其讨厌师父,尽管武功是他教的,而且武功也是我要用的,其他的,能和他不沾边的,就尽量不沾边,真以为当了师父就那么了不得吗?”
最后一句云蕾就不敢搭腔了,她是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而且她和师父之间并无芥蒂,彼此关系良好,所以听到这么一句话,她感觉有点刺耳。
只是再一想,又觉得处在聂青宛的环境中,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对,这根本不是她不对,而是由不得她选择,环境迫使,这才形成了这样的性格和想法。
云蕾叹了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聂青宛的经历是吸引人,这对于平平常常的人来讲,是一种刺激感,也是一种新鲜感,可是真的处在她的环境,还是觉得太累了。需要用心和动脑子的地方太多了,云蕾心道:“也难为她了,我只是听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累了,这叫她怎么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呀。”
她对聂青宛倒是起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聂青宛道:“我亲眼看到两个来帮助我的人,一个呼的一声从我头顶而过,撞在墙上跌倒在地,另一个则是被打了一巴掌,踉踉跄跄地摔倒在我身边。当时我也来不及细想,马上扶起离我最近的那一个,我能做的只有问人家好不好,我想千万不要为了我的事,而拖累到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