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骢道:“想是我不告而别,卓叔叔担心呢,请转告他,我另有要事。”
飞红巾道:“你去杭州是不是。”
听到“杭州”两个字,杨云骢心口一痛,眉心一颤,道:“你们知道?”
飞红巾道:“你孤身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这又何必呢?”
话音未落,杨云骢道:“够了!”飞红巾愕然,抬头却见他面色发青,杨云骢道:“我自会处理。”他却也不愿多言,一抱拳算是答礼,一牵缰绳,准备继续前行。
却听耳边生风,“呼”的一声,破空而至,杨云骢沉眉暗道:“不好。”保护自己乃是本能,迎风一探,左手已经捏着鞭稍。
只见飞红巾一手执着长鞭,冷着脸道:“非去不可是不是?”
恰逢一阵清风,空中带着桂花的甜香,以及月月红略带涩味的清新花香,本来是一番良辰美景,怎奈杨云骢心头烦躁,本来对她有几分愧疚,此时却因**被偷窥的羞愤,加上飞红巾几句话说得生硬之极,倒像是欠了她似的,杨云骢也不欲多言,在马上欠了欠身,道一声:“得罪。”
毕竟飞红巾抬出的是卓一航,也没必要因此削了他的面子,而且按照杨云骢的本意,和飞红巾该共同对抗敌人才是,实不愿意和她动手。
当下杨云骢手腕一转,加了几分气力,把鞭子往飞红巾的坐骑脖子上扣去,鞭子本是有柔劲的兵器,一个力量拿捏不当,就有可能伤了自己,料想飞红巾不会让自己的兵器伤到自己的马,她要是急着收鞭,阻隔了一下,杨云骢策马而奔,两人就拉开了距离。
他打得如意算盘,不料手腕方才转了半个圆弧,还未发劲,却见鞭身已然一道新月型迫近手臂内侧的少阴心经。
劲风到处,从手腕的“神门穴”到手肘的“青灵穴”全在鞭影笼罩下。
杨云骢暗暗点头,看来飞红巾是得到了白发魔女的真传,这一下机变灵敏,又刁钻奇诡。
杨云骢手腕一凝,顺势一拉,顿时一条长鞭被扯得笔直,再有精妙的招数也施展不开。杨云骢道:“哈玛雅,我无意与你争斗,各行其事吧。”
飞红巾道:“少废话,我绑也把你绑回天山。”长剑一掠,贴着鞭身,剑光如匹练般直削过去。
杨云骢眼尖,见剑光虽然看似直接,却抖出三朵剑花,这时节她居然还能使出一招“梅花三弄”来,功力端的了得。
杨云骢心中才起赞念,目光一瞥,看到飞红巾那一招起码有三个变化,一是削断鞭梢,脱离掌控。一是剑尖直指杨云骢的虎口,迫他撤手。而还有一个变化则是,看她另一朵剑花压低,对着的竟然是自己骑的马。
杨云骢心念急转,心道:“看来她要射人先射马。”思犹未尽,只听“嘶嘶”之声连响,这声音本是细微之极,不是杨云骢耳聪目阴,根本察觉不到。他探声而寻,却见飞红巾袖口闪出几枚飞针,不是射人,正是射马。杨云骢不禁啼笑皆非,看来飞红巾真是非要把自己带回去了,不惜用暗器伤害一匹马。
当下杨云骢大力一甩,同时拔出断玉剑,伏下身子,抱紧马脖,一招“玄鸟划砂”,守中带攻,只听“叮叮”之声不绝,杨云骢手上的断玉剑,是天山派镇山之宝,削铁如泥,不一会儿,飞红巾射马的几枚飞针,尽数被削断。
杨云骢一个翻身从马上跃下,还是离开马比较好,省得飞红巾再打马的主意。
他脚尖着地,立刻疾奔数步,待站稳后回首,谁知道他一回头,就见红影俏立,原来飞红巾见他伏身出剑,守中有攻,剑光霍霍,不离自己的马周身,生怕终日打雁,倒被雁啄了眼。也怕他打自己马的主意,于是借着他一甩之力,翻身下马,也想把他引开。
不想两人一起疾奔,相差不到五步,要停时,居然还一起停下,难得的默契。因此站定后看到彼此,不觉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