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谢狸在云风篁跟前的时间比谢弗忘还长,不过是谢弗忘之前打着四房嫡长子之后的旗号前来,礼法上天然压了谢狸一头罢了。
否则按照云风篁的观念,谢狸纵然是庶出,怎么也比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正统。
她怎么可能在栽培的时候,将谢弗忘排在了谢狸前面?
哪怕谢弗忘天赋更好,那也不行。
主仆两人如今对于谢弗忘的感情非常的复杂,糟心比不忍多得多。
清人所以顿了顿就想到一事,“狸公子迄今没定亲,金溪郡主……”
“那冒牌货聘过的人,凭什么给狸儿?!”然而话没说完,就被云风篁冷笑着打断了,她淡淡说道,“这些年来,本宫当他是十哥的子嗣,处处让他居于狸儿之上,却委屈了我四房真正的血脉!怎么?这些年来,狸儿受的委屈还不够?且不说金溪也不是多么贤良淑德的主儿,就算是,给过谢弗忘的人与事,凭什么再拿去给狸儿?!本宫就是给狸儿说明惠膝下的女孩子,都不会将金溪给狸儿的!”
她厌烦道,“这事儿不必再提了!”
清人立刻噤了声。
室中沉默片刻,云风篁才恢复了平和的语气,说道:“刚刚陛下提出一种想法,说算计咱们的未必是太皇太后,倒可能跟善渊观有些关系,想借助咱们之手,对付太皇太后……陛下怀疑,太皇太后年年厚赐善渊观,乃是因为,她对善渊观心存愧疚。”
“但当初不是说,善渊观的人早就换掉了,如今都是眼线,看似清修,实则监督观中旧人?”清人不解的说道,“而且,倘若是愧疚而不是被捏了把柄的话,至于从神宗初年之后,自己没再亲自去过观中也还罢了,却连个心腹宫人都没打发去过?倒是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昏厥过去……婢子觉得,还是娘娘之前的推测比较可靠。”
云风篁说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才也不过跟陛下随口聊了几句,作不得准。”
她沉吟了会儿,忽然道,“这些日子,不,应该是近几年来,具体的宫务,尤其是与宫外有着交接的,不拘大小,你着人列成文来与本宫看。”
清人应下,又小声问:“娘娘这是?”
“陛下猜测太皇太后对善渊观的厚赐是出自愧疚,本宫虽然不认可,但有一点,本宫觉得还是比较可信的。”云风篁说道,“陛下说他一直盯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按说闹不出这番动静。”
她缓缓说道,“
但要说是有人想借本宫之手对付太皇太后……本宫认为,这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孟氏那几家不是善茬,遂安虽然对于子嗣之事,颇有芥蒂,但谢无争固然废物,自从大婚之后,其实将她哄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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