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啜泣道,“妾身又不是傻子,中秋节宴多少人在呢,妾身就算想私会外男,至于在这种场合?!这根本就是有人不想妾身活下去,又知道陛下偏疼妾身,等闲过错,舍不得苛责妾身,这才要让妾身背负污名而去啊!”
淳嘉神情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事情真相如何也未可知,你就这样急急忙忙的寻死觅活做什么?朕是那种人云亦云的?”
云风篁呜呜咽咽:“陛下是明白人又怎么样?正所谓众口铄金,人人都说妾身背叛了您的时候,您不赐死妾身,却置圣誉于何地?”
“众口铄金?”淳嘉哼笑道,“当年孝宗郁郁而终,天下谁不说纪氏跋扈?结果呢?纪氏还不是跋扈了这些年?其最终也是覆灭于刀兵,而不是千夫所指!物议沸腾看似汹汹,实则就那么回事。纪氏都不惧,况朕为天子?”
云风篁心道你要是不怕,还想方设法立牌坊做什么?
嗯,她也知道,其实淳嘉的确是不怕的,只不过这人大概从小装惯了,一壁儿杀伐果决,一壁儿立宽容仁厚牌坊,早就成了习惯。
但这是对他自己。
轮到其他人,哪怕是宠妃,还肯不肯这么用心,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陛下自然是不惧天下人的,但慈母皇太后……”云风篁话说到一半被淳嘉打断:“朕在后宫最信任的莫过于母后与爱妃,若你们之间生出芥蒂,岂能不叫朕辗转反侧,无法集中精力在前朝?故此这会儿出这事,不定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爱妃切莫下结论,待朕召了宣妃来彻查此事,如何?”
他话说到这份上,云风篁也只能闷闷不乐的点头了。
于是片刻后,还在烟兰宫里惴惴不安的宣妃被喊了过来,见淳嘉在,她起初还有点儿怯意,等淳嘉开口问她为什么会拉着三宫近侍围观贤妃跟戚九麓在路上说话的时候,宣妃差点没站稳。
她之前要挟云风篁未果,就知道这贤妃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一般人也没她那份胆魄,身为帝妃跟前未婚夫私下说完话,被揭发了不但不紧张惶恐,还理直气壮的要挟回去——但也没想到,贤妃这么快就自己跟淳嘉说了这事儿了。
而且看皇帝的态度,居然没有生贤妃的气不说,还很有帮贤妃站台的意思?
天子对贤妃竟然疼爱到这个地步???
宣妃有点不敢相信。
那这只能是贤妃的手段高明了。
可宣妃怎么都想不明白,寻常男子尚且受不了绿帽子,遑论堂堂天子?
这贤妃怕不是哪位青史留名过的妖妃转世?
她心里
乱七八糟的,组织了下措辞才垂着头将经过描述了一遍,跟刚刚说给云风篁的差别不大,还掐掉了云风篁跟戚九麓说话时的一些暧昧臆测,只说远远的看见贤妃走着走着停下来,将身边人都打发的远远的,跟栏杆外花树阴影里一人说了几句,前后没一会儿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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