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上下一阵忙乱却发现自家府里一切如常,不能不怀疑去给明惠请安时,陪嫁宫女上的茶水有问题。
这种事情没有证据也不好乱嚷,尤其明惠身份特殊,就算真的是她做的,云氏也不可能让她付出什么代价。
所以翼国公夫人都没敢惊动大长公主以及大长公主的身边人,却辗转托了云溪客的母亲设法递话进大长公主府,告知了云溪客。
云溪客既然受到淳嘉的重视,许以国朝最受重视的帝女,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一壁儿哄着明惠,一壁儿就打发人去小厨房彻查,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出了真相:的确是明惠吩咐人给小韩氏的茶水里搁了堕胎之物!
而且还是宫禁专用的那种,外头想仿照都仿不出来。
云氏毕竟忠心,云溪客同翼国公府商议了一番,都没声张,只由翼国公亲自找借口求见淳嘉,将来龙去脉,以及一些凭据禀告上来。
淳嘉简直是:“……”
他压着怒火安抚了翼国公好一会儿,许诺等明惠三朝回门时一定给云氏一个交代,又将太医院最擅长妇婴的几位太医都派去翼国公府为小韩氏保胎,末了看着翼国公告退离开,抓起面前一方砚台就砸到了殿下!
“陛下息怒!”雁引赶紧上前安抚,“大长公主殿下也是一时糊涂……”
“她什么一时糊涂!”淳嘉冷笑着道,“她就是专门做给朕看的!!!!朕是从孝宗得位,故此合该回报她们仨,但孝宗无嗣难道是朕造成的么?!她凭什么认为朕这辈子都欠了她的?!”
雁引也觉得明惠大长公主是昏了头了,就算心里认为皇帝欠她的,可且不说如今坐在帝位上的是淳嘉,他要是翻脸不认账,孝宗亲女又怎么样?
难道还能将孝宗从帝陵里拉起来给她们做主?
这么折腾着消耗帝宠,却是何必?
“陛下,大长公主殿下是糊涂,万幸云氏忠心耿耿,至今未曾声张。”雁引定了定神,继续劝道,“再说翼国公世子妇只是动了胎气,如今太医们都赶过去了,也未必一定会出事。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没准只是有惊无险?若是陛下发雷霆震怒,传了出去,反而要露陷。是以还请陛下息怒……其实奴婢有一事不解,大长公主殿下虽然因为置气,不喜云氏,但何以要针对翼国公世子妇下毒手?毕竟世子妇只是大长公主驸马的堂嫂,甚至不是一个房里的亲戚。”
淳嘉余怒未消,但也被引开注意力,冷笑道:“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无非是觉得云氏如今最受朕倚重的就是翼国公,她没法子对翼国公夫妇下毒手,瞄准了翼国公的嫡媳,以挑拨朕与翼国公之间的君臣关系罢了!”
说是这么说,他迟疑了下,还是让人去请云风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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