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嘉哑然失笑,道:“人各有志,若其当真性-子淡泊,不喜庙堂的汲汲营营,朕也不是不能容忍……阿篁就不要这样气势汹汹了。”
云风篁就嗔他难伺候:“每次都这样,我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倒好,胳膊肘尽朝外拐!”
“是朕的不是。”淳嘉笑着认错,又说道,“只是这些人普遍年纪略长,难免有些古板,若是为皇子师,却也不知道,会不会授课过于深奥,使得皇儿们云里雾里,无心听讲?”
这种亏他自己就吃过,当初他才登基,纪氏打着太皇太后跟当时的母后皇太后这两位嫡系长辈的旗号,说新君年轻,不足以托付国家大事,需要先学习为君之道才是。
完了塞给他一群读书读傻了的老学究,见天的咬文嚼字,要说学问不行倒也不是,但论到实务,完全的一塌糊涂。
纪氏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将淳嘉给带偏了,如此即使亲政,也是寸步难行,到时候,他们自然有着机会,无摄政之名而有摄政之实。
也是淳嘉之前被袁太后养的用心,课业之外不乏亲自白龙鱼服四处走访-民生,绝非寻常生长妇人之手、于外界一问三不知的纨绔宗亲。
再加上袁太后的提点,到底没叫纪氏的阴谋实现。
所以尽管那一批“帝师”如今都还在人世,但淳嘉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让他们继续教授自己的孩子。
此刻打算征辟大儒,不免担心这些声名在外的主儿,也会跟那些老酸儒一样,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别到时候给他好好的皇子们,搞的厌学或者也成个小书呆子,这可不是皇帝想看到的。
“其实……”云风篁想了想,就说道,“妾身一直十分好奇,摄政王那幼子到底是怎么个金尊玉贵法,算着妾身入宫都有这些年了,至今一次都没见过?若说身子骨儿不成,妾身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可既然聘了韦长空为师,还一教三年,逢年过节,连进宫给太皇太后还有陛下请个安都做不到么?”
这事儿其实她早就心生怀疑了,只不过事情多,一直没提起来。
眼下话赶话的说到,不免就讲道,“要不陛下寻个理由,令其觐见?”
淳嘉微笑道:“朕心下也有所不解,但王叔不喜朕过问其家务事,早先为了寿宁侯,王叔已然十分不悦。那次还是太皇太后出面,王叔勉强忍了下来……然而太皇太后从来不提那位堂弟,朕也不好无事生非。”
云风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她觉得皇帝不太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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