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话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命人给自己摘去钗环,换上素衣,去太初宫脱簪待罪。
太初宫里淳嘉正跟几个臣子商议事情,听说贵妃前来,也没在意,只吩咐让人在偏殿等着,自己见完臣子再过去。
等他进偏殿时,辰光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云风篁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一早跪的摇摇欲坠。
淳嘉见着就是心疼,亲自上前扶了起来,道:“什么事情又弄出这样的阵仗?”
“陛下还不知道么?”云风篁哽咽着将经过告诉他,末了说道,“虽然妾身已然过继给云家,但世人皆知,妾身对谢氏始终念念不忘,常有赏赐加恩。甚至三位亲侄女,至今养在宫里。世人又知道陛下素来宠爱妾身,对谢氏也是爱屋及乌。如今五叔他做下这样的事情,传了出去,谁能不联想到妾身与驸马,甚至,牵涉到圣誉?妾身因着出身寒微,家中父兄未能给陛下分忧太多,已经深觉惭愧,谁知道五叔他……他竟然还要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举动,妾身真是……真的是觉得无颜面对陛下了!”
淳嘉这两日政务繁忙,倒还没看到这封奏章,闻言皱起眉,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喜欢的,但看着贵妃难过的样子,又觉得不忍心,忍着怒火安抚几句,将人劝回了后宫,方叫人取了相关奏章来看。
只看了个开头就是挑眉,问雁引:“这是戚九麓上的折子?弹劾谢氏的?”
雁引低眉顺眼的,不敢流露丝毫情绪,只恭敬道:“是。”
淳嘉没再说什么,一目十行的看罢,思索片刻,就命人给皇城司传话,让他们去彻查来龙去脉。
末了才跟雁引说:“戚九麓纵然不算与贵妃的旧约,戚家与谢家也是毗邻而居的世交,他忽然这么做,是戚家与谢家已然交恶,还是留守盐州的定北军将领之间,有着龃龉?”
“……奴婢以为,兹事体大,就算他不上报,也有其他人。既然如此,还不如他自己来,如此还能控制住弹劾的范围。”雁引沉吟了会儿,才谨慎的说道,“譬如这封奏章里,只提到谢家五老爷一人,丝毫没有涉及其他。”
淳嘉意义不明的笑了笑,说道:“戚九麓虽然出身边陲,但因为与贵妃有旧,在朕才亲政的时候,一度反复被提起。故此朝野上下,对他都不陌生。如今他弹劾其他人也还罢了,弹劾的是谢氏子弟,单这一点,只怕就会引起无数议论。他如果真的是不想将事情闹大,那么就不该用自己的名义上这封奏章。不管是找摄政王府还是昭武伯府上书,都比自己上书好!这两家他也不是没有门路,却还是自己上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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