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侧姜清平淡的话语,孔青珩心头一跳,低下头,在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三枚细长的银针,被他的护身软甲死死挡在了体外,此时,正卡在了胸前的衣襟里。
身份暴露了,
软甲也暴露了……
孔青珩缄默不语,面上浮出一抹苦笑。
“走吧,七杀堂的人已经追过来了。”
姜清的剑,仍旧银光闪烁,两朵鲜艳妖娆的血色花开,并没有在她的剑身染上半分杂色,就如她清冷的模样一般的纤尘不染。
“七杀堂?”
看着姜清的身子已经迈出了门槛,孔青珩也快步跟上,犹疑道。
“嗯。”
姜清点点头,没有再像孔青珩解释什么。
跨出屋子,孔青珩才真正看到此地的模样。
这是一座不大的农家小院,从廊道走向院子大门时,还能看到院子里空出来的土地上,种着大片的菜圃。
“这里是什么地方?外面在做什么?”
听着院子外面的熙熙攘攘声,还有鼻尖里嗅到的阵阵花香,孔青珩张口问道。
近些时日的经历,注定了孔青珩再不会小瞧任何一座院落,任何一个看似平凡的人。
看着是个寻常车把式,谁知道他赚的是赶路钱,还是送人头的抽成?
看着是几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谁知道他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蜂五娘子?
看着是座平常无奇的小院,
谁又知道,
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今日二月十五。”
姜清的脚步未停,清声道。
“花朝节么?可二月二已经过了,南方倒是二月十二,但这也迟了呀。”
孔青珩不解道。
二月二的那天,是何当家的船停靠望江的时候。
那天,他内心挣扎过后,在放弃了拖人垫背偷摸下船的想法后,也就同时放弃了徐宗望在翼州布置下的桃代李僵计划。
他不甘也坦然的接受了每个江湖人在初入江湖后,都必定要接受的命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在长安洛阳,二月二是花朝节,那天,满城都是鲜花载道,人潮拥挤,各家的娘子们,更会趁机踏青,也引得无数男儿们蜂拥而至。
李佑年那家伙就没少拉他出门,然后对着一帮姑娘家指着他孔青珩的脸,天花乱坠地吹上一通,趁机哄骗出这些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家门,再巧舌如簧地定下了接下来时间足足能横跨到三月底的约会。
当然了,届时,他身边肯定是不会带着孔青珩的。
每年,也总会有那么三两个小娘子中了这厮的诡计,一腔芳心错付,引出了场痴男怨女的大戏。
的确算得上是……无耻之尤了。
孔青珩在长安城的纨绔之名,倒有一半要怪在他有这么个狐朋狗友身上,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这么个知交好友,说孔青珩不是纨绔,谁又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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