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周离先生可能说的是对的。”
张了张手掌,看着掌心处的纹路,托蕾亚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如果用一群人的命去救另一群人的命,这真的是对的么?”
“这…”
面对经典的魔动车难题,小可也犯了难。就在这是,一个浑厚的、令两个人无比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
“你要是有心理负担,就直接一个漂移把这两伙人都创死,就没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了。”
果不其然,小可带着无奈的笑容回过头,一脸洒脱的周离靠在门口,抱着胳膊的模样十分欠揍。
“周离,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吗?”
连着两次被破了自己的防御系统,小可也是百般无奈下又好气又好笑。当然,她气的是自己如此大意,笑的是周离总是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周离先生,您好。”
托蕾亚看到周离立刻站起身,十分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回到刚才你的那个问题吧。”
周离似乎有意不想和托蕾亚打招呼一样,直接把话题拐走:“你问牺牲一群人拯救另一群人是否正义,对吗?”
“嗯。”
托蕾亚毫不在意周离把话题拐走了,点了点头。
“伊斯塔大人,我看了,确实是这样的。”
一旁的助手阿克曼放下手中同样的文件,苦笑着说道:“没有任何能够更改的地方,如果强行更改,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的时间审批了三十二份文件,主要的工作内容是和自己的助手讨论自己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伊斯塔都快崩溃了。
他极其极其极其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明明自己能看懂这上面的每个字,也能理解这些法令条文到底有什么用,但他就是没法改。
啊,他能改。在伊斯塔和阿克曼三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下,他们研究出了“瘟疫时期约旦粪便的处理方法”中的漏洞,并且惊喜的发现,只要进行两次修改,伊斯塔就可以承包整个瘟疫区的粪便了。
真是个好消息呀,哈哈,啥比。
现在,伊斯塔已经被无数条法令条文弄得头大如牛,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份文件。现在的伊斯塔巴不得来俩刺客进来刺杀自己,一刀把自己砍成重伤,这样就可以对外称病。
但是…
站起身,看向窗外将约旦大楼围的水泄不通的军队,伊斯塔欲哭无泪。虽然这些军人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但也让他感到了一阵无力。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这些军队应该明面上是保护,而暗地里是监视。
如果仅仅是这样,伊斯塔倒也不太在意,这很正常,哪个垂帘听政的没个眼线?不布置眼线才让他意外。
而周离,就是个最大的意外。
在得知这群军队真的只是单纯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侵害,且不对自己的任何通讯设备进行监视后,伊斯塔懵了。
然后,他便明白了周离的用意。
你去联系吧,你去跟你的贵族们商量吧,反正没啥用,你们想商量就随便商量吧。
这是一种蔑视,一种有恃无恐的蔑视。但就是这种蔑视,让伊斯塔这个公爵束手无策。此时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四面受气的玩具,贵族想让他开后门,平民想让他死,军方等势力作壁上观,而周离则开心的一批。
只有自己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想到这里,伊斯塔气闷了,他感到胸口一阵疼痛。
“阿克曼,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莫名其妙当上了执政官的伊斯塔此时显得很是迷茫,作为一个不屑于和贵族一样搞黑色生意,但却不得不和那些贵族们站在同一阵线的伊斯塔完全迷失了方向,现在的他发现,自己曾经认为最牢固的贵族关系,现在成了自己最大的累赘。
“您真的想让我说吗?”
作为伊斯塔的心腹,阿克曼倒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我真的说了,接不接受肯定是看你,但你可别怪我说话太直。”
“说吧。”
伊斯塔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我还是要听听你的想法。”
“很简单。”
深吸一口气,阿克曼直截了当地说道:“完全放弃贵族,站在周离这边。”
“唉,我就知道。”
长叹一口气,伊斯塔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沉声说道:“我也想过,可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周离如果在这次事件后离开英南,我该怎么办?”
“那为何您不问一问克里斯汀将军呢?”
阿克曼扶了扶眼镜,冷静地回答道:“克里斯汀将军也投奔了周离,他也和您一样是个男人,同样身居高位。”
“我和他不一样。”
摆了摆手,伊斯塔回答道:“克里斯汀…你别看他参政数十年,永远都是一副完美政客的模样。但实际上,这小子骨子里还是军人的血。”
“而且,克里斯汀他就自己一个人,他在怪诞之灾中受过诅咒,没有生育能力。前几年他妻子病死后,他就没有亲人了。”
“他的父母呢?”
面对手下的询问,伊斯塔想了想,随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克里斯汀,好像没有父母。”
“克里斯汀跟他那个手下一样,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