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买禁军的帐?这妇人姿容艳丽,绝对不是普通跑船商妇,可能有点身份,章钺想了想,又举起一面河鳅水纹铜牌,问道:“那你认识这个么?”
“好好说话给你倒也无妨……嗯?”那妇人斜斜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忽然脸色一变,又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顿时怒容满面,抢过一名船夫手中的鱼叉戟,迎头向章钺狠狠扎了下来。
“我草!”章钺又惊又怒,缩头跌入水中飞快闪开,潜入船底换了个位置,从另一处冒出头搭住船舷一跃而起,恰好那紫裙妇人又追了过来,又是一叉刺向章钺腿脚。
章钺身在半空无法躲闪,双腿顺势一抄,一下将鱼叉夹在腿间,落地同时又是一跃而起,狠狠一拳咂向那妇人面门。紫裙妇人被迫扔掉了鱼叉,袍袖一挥一带,格开了章钺的拳头,右手却忽地多了一柄短剑,直刺章钺腰肋。
嘿!章钺大喝一声,猛一扭腰险险避过,顺势来了个扫堂腿,却被那妇人跃起躲过,但章钺要的就是她这一跃,收腿的同时右脚向前猛跨一大步,趁那紫裙妇人双脚将要着地的瞬间,伸脚探入她小腿间,侧着肩膀就势向她怀间腰腹迅猛一撞,一下将那妇人撞飞出去。
章钺伸腿一抄,帷帽到手,起跑两步一头扎入水中,以蛙泳方式游水,飞快地远去了。紫裙妇人从甲板上跃起,见章钺远去一脸懊恼之色。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看到这边情形,从旁边小船上飞跃赶来,望着水面上章钺的身影,惊讶地问道:“夫人!那人是谁?要不要属下把他抓回来?”
“不必了!此人与河鳅卞极关系匪浅,是我们白莲社的大敌,派人跟着打听一下他的来历再作定夺。”紫裙妇人咬牙狠狠地说。
章钺飞快地游到河堤下,见没人追来松了口气,一双官靴灌满了水沉甸甸的,几次都差点甩掉了,一摸腰间贴身口袋,兵符铜牌什么的还在,衣袍遇水是贴身的,一般不会掉。
上岸脱下衣袍拧干,章钺只穿着还在滴水的月白中衣,担着官靴回到院墙下,就见符金琼不知何时喊了老周过来,三人扶着梯子放下,让章钺上了墙顶角楼。
“那个妇人这么市侩,居然连人家掉的帷帽也捡,还动起手来了,真不要脸!”婢女青竹愤愤不平,伸手过来接过了还在滴水的帷帽。
“衣袍都湿了,你没衣服换吧?要不还是赶紧回去,否则这可会生病的……”符金琼一脸关切地说,心里却是有些好笑,眉眼不觉带着戏谑的笑意。她走到章钺面前,掂起脚尖仰着头,捏着衣袖温柔地给章钺擦干脸面,然后又以手绢给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嘿嘿……看你这神态,我好像又失礼了!”阵阵幽香随风送入鼻端,章钺很享受地细细看她近在咫尺的娇容,她偏上的发际处细细的绒发与淡淡的流海,遮住了宽广饱满而又白净的额头,细长弯弯的黛眉未经任何修饰,密密的眼睫颤动,不时也悄悄看他一眼。
“你也知道呀!要不是帽子飞走了……”符金琼掩着嘴笑,后面一句话却没说出口。
抱一抱又不会怀孕……章钺仰头翻了个白眼,娇妻太端庄,不上道啊!不过夫郎有的是办法让你投怀送抱,如此方显丈夫本色。
“将军若不嫌弃,老汉这身高个头,衣袍也能穿得,还是军服呢,都浆洗干净放着的……”老周看了不忍,倒是颇通情理地说。
“那好啊!赶紧去取来吧!不知这宅院中可有洗浴的地方,那河中水赃,最好是先沐浴再换衣服。”符金琼一听,惊喜地转过头看向老周。章钺忽然发现,她白嫩透红的耳垂上有个小孔,却没带耳环。
“有有有……老汉闲着也是闲着,马上就烧好热水!”老周扛着木梯就要走。
“不用烧热水,水井在哪儿,我自己去!”章钺说,坐澡桶中泡热水,那实在太麻烦,而且现在天气正热呢,那能受得了。
老周一听大笑,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军旅生涯,喊道:“将军跟我来!老汉帮你准备好!”
章钺笑笑,伸手拉着符金琼下了角楼,便随老周去后院井台边。符金琼见章钺走远,等了一会儿,对青竹道:“你去服侍他吧!”
青竹顿时大羞,咬着嘴唇满脸通红,忸怩着不敢去。符金琼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犹豫了一下,自行向后院走去。青竹大惊,张大了小嘴巴,立即跑到符金琼前面去,她得先去看看,来时得了夫人嘱咐,可不能让娘子做出婚前失礼的举动。(未完待续。)